接著就是數日暗無天日的折磨,支撐著他的也不過是最後那一口氣。
夏文澤終於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可他身陷囹囫,就算知道也無可奈何。
後來的夏文澤被他的舅舅救出,帶到雲隱山上,然而事情並沒有完。
他的母親死了,是燕傾害的,世人皆傳夏後因失子心痛,最終病死在床上。
可又究竟有幾人知道,他的母親是被砒霜的毒活活折磨死的,死前又有幾分恨?
或許他的母親從來沒有恨過夏王,她一直是愛著他的,哪怕他的父親看她一眼,都會高興半天。
這些夏文澤都看在眼裏,而所有的事情,是燕傾身邊的大宮女告訴他的。
他問那個宮女,為什麼非是砒霜,宮裏那麼多毒藥為何偏要用砒霜?
因為砒霜可以將人活活折磨死,燕傾想要看著他的母親再她麵前痛苦的死去。
答案和他想的如出一轍,其實他一點也不想答案真的是這樣。
那個大宮女更是可憐,因為長相頗有幾分姿色就被毀了容流放出宮,還差點遭到追殺趕盡殺絕。
其實隻是那個女人怕她把事情泄露出去,危及到她的地位。
可依夏王對她的寵愛,又豈會因為一個宮女的話就對她起疑?
燕家這些年得燕傾扶持一路直上,燕處死了之後更是對他們這個偏支客氣的不得了,而燕傾的父親,也順利做上了夏國國師一職。
夏文澤看清了他父親的昏庸,甚至聽信奸人之言,卻沒有辦法為他做任何事情。
或許夏文澤真的有所動作,他還會以為夏文澤是為了他的王位,想要害他?
不知他到底為自己的嫡長子考慮過幾分。
林皓一直在沉默著,他一直在靜靜的聽著,此刻這山林間恐怕隻能聽到這一個人的聲音,連風在耳邊喧囂的聲音都置之不理。
他現在就像一個笨拙的孩子,不知該怎樣去安慰夏文澤。
麵對夏文澤的低落,他甚至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夏文澤講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便一言不發,這些記憶太過沉痛,現在所有的細節都湧現在他的眼前,他恨,為什麼早些時候沒有發現!
林皓盯著夏文澤的表情,手輕輕的握住夏文澤搭在石頭上的手,那手僵硬了一下,反握住林皓的手。
夏文澤的手心冰涼,從他講到燕傾開始林皓才注意到夏文澤的手緊緊的攥著石頭,骨節都發白了。
夏文澤察覺到林皓的拙,也不多說什麼,握緊了手中有些濕熱的手,輕輕的說道:“我們該回去了。”
“嗯。”林皓點點頭和夏文澤一起起身,拉著夏文澤手卻沒有鬆開,就這樣一路回到了夏文澤的住處。
推開房門燕殊卻在裏麵,林皓嚇得手一縮就要抽出來,夏文澤卻是突然使了力,將林皓的手握住。
林皓掙脫不開,那邊燕殊看到二人回來已經迎了上來。
“去後山了?”燕殊問道。
“嗯。”夏文澤淡淡的回答道,他牽著林皓的手走到了內室。
燕殊自然是看到了,表麵卻不動聲色裝作沒看到一般。
“回來就好,來這邊看看,鬼美人有什麼不同。”燕殊招呼著二人,已經向書桌裏側走去。
夏文澤此時已經收回了手,林皓卻是看向燕殊那邊後鬆了口氣。
“嗯?舅舅有什麼發現?”夏文澤問道。
“這些個鬼美人確實有些不同,你看這兩隻是後山的,這隻是當年劉氏大破夏兵的,還有一隻就是你拿回來的。”燕殊指著桌上三堆蝴蝶做著介紹。
“還有當年的鬼美人?”這倒是夏文澤沒想到的,此刻細心的觀察起來。
時隔多年,劉氏大破夏軍時的那隻鬼美人此刻依舊如初,甚至更加活靈活現,此刻在桌子上站得很穩,似乎下一刻就要飛走了一般。
“嗯,我在你師父的房間裏發現的。”燕殊說道。
“你不怕被發現嗎?”夏文澤看向燕殊,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