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牢房裏麵很安靜,血液滴濺在牢房的地麵上,很快彙聚成了一灘,向著低窪處流去,隨後隱沒於塵土裏。
三名犯人連悶哼的聲音都沒有了,隻剩出的氣不見進的氣。
三名值守士兵此刻遠遠的靠在牆邊站成一排,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王爺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林皓站在那裏目光看著羽翎,卻沒有焦距,身上沒有沾染半點血跡,卻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直直的盯著羽洛。
一隻帶著執念而來的惡鬼,為的不過是解開執念。
羽翎眉頭微皺,目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王爺,夏侍衛失蹤了。”羽翎還是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雖然他知道現在的林皓狀態很不好。
“去找。”林皓不在意的說道。
“他在故意躲著。”羽翎冷冷的說道。
“不可能。”林皓眸中閃現出一抹不可置信來,他不相信夏文澤居然會離開他,也居然會舍得離開。
羽翎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開口。
旁邊的那三個小士兵恨不得奪門而出,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好不容易見到王爺一麵,結果看到王爺一臉戾氣的模樣。
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夠阻止王爺的人,不過看眼前這幅模樣,怕是火上澆油了。
若不是這三個小士兵自認沒有做什麼虧心事,還以為王爺這是在殺雞儆猴。
不過林皓接下來的舉動叫他們有些震驚,隻見林皓又恢複了似乎是淡漠的模樣,隨口說道:“這些人的命留著。”
隨即,那兩個男人便離開了,小士兵們嚇得連話都沒有說。
林皓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神色緊繃著,看似淡漠疏離,但是眸子深處的不安似是洪水般不可阻擋的將他淹沒。
羽翎跟在他的身後什麼也沒有說,他早該想到那個男人想要離開,隻是,醉酒的羽洛激起了他的怒氣,對於當時夏文澤那句突兀的話沒有多想。
現在他才明白當時那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帶著的意味深長。
”怎麼回事?“回到了書房內,林皓立刻開口問道,低沉的聲線不可察覺的抖了下。
“一炷香前派出去的人將整個海城都搜遍了,沒見人。”羽翎簡潔的概括了這些事情。
他也是無意中發現和羽洛一同喝酒的夏文澤沒有回來,派人在山莊內問遍了也沒人看到,怕出什麼事情這才派人去尋,可是整個海城居然都沒有人,這事情可就有些大了。
“什麼時候開始找不到人的?”林皓努力的叫自己冷靜的對待這個事情。
“兩個時辰前。”羽翎如實回答,那個時候正是他扶著羽洛回來的時間。
“他去和羽洛一起喝酒了?”林皓繼續問道,眸子如墨一般深沉。
“是。”羽翎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平靜的男人,回答道。
下一秒林皓什麼也沒有問,而是抬腳走出了屋子,向著羽洛的房間走去。
羽翎緊跟著走上前去,總感覺這個夏文澤對於王爺來說不太一般,他與夏文澤相交甚少,所以並未敢確定,今日一見倒是有幾分肯定了。
難道,今日王爺反常的刑訊犯人也是因為那個男人?
羽翎斂去眼睛裏的吃驚和深思,跟著林皓進了羽洛的房門。
羽洛是被羽翎送回來的,此刻房門並沒有被閂上,林皓連門都沒敲推開門便長驅直入,直奔床上睡得香甜之人。
羽洛身上的衣物羽翎已經吩咐人來給他換了,此刻穿著豔紅色的裏衣睡得香甜,肌膚在豔麗的紅色下襯的瑩白,床上的人臉上還帶著醉酒的酥紅。
“羽洛,羽洛醒醒。”林皓走上前去輕聲喚道。
可惜床上的人並未理他,蹭了蹭被角轉了個身繼續沉沉的睡著。
“羽洛。”林皓坐在了床邊輕輕的拍了羽洛肩膀一下,又加大了聲音喚了一遍。
床上之人依舊不為所動,就在林皓準備叫第三遍的時候,旁邊響起一聲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