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垂,月朗星稀。夏文澤同賈禮一路七拐八拐的,繞道了一處院落前。
夏文澤有些疑惑,這一路上他們沒碰到一個巡邏的士兵,這樣間接的告訴了夏文澤一個事情,師父對整個皇宮了如指掌。
夏文澤跟著賈禮到了他住的院子,院子裏被暖黃色的燭光籠罩著,很溫馨。
叫夏文澤沒有想到的是,白雲錦也在這裏。
院子上的石桌旁坐著一個男人,手裏正拿著一本藍封的書,距離太遠夏文澤沒看到書的名字,但是書中的內容好像難倒了這個男人,白皙麵龐上的眉頭輕輕蹙著,很是困擾的樣子。
桌子上麵燃著一盞小小的油燈,暖黃色的光暈籠罩著這個男人,如陽春三月般溫暖。
夏文澤見過這個男人,雖然隻是短短的一麵,這麼些年過去了白雲錦的樣貌變化倒是不大,夏文澤知道他和師父的關係,見到二人住到一起並沒有什麼意外,隻是有些感慨。
文人總有些古怪的思想,所以師父能走到今日這步夏文澤也知道會有多麼不容易,他當時看到的白雲錦,骨子裏的執拗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夏文澤和他並不是一類人,他不會固執己見偏執癡狂,他是隨波逐流甚至因為親近人的幾句話便開始懷疑動搖的。
但是眼前這人明眸皓齒,一舉一動間沒有任何的犀利之感,就像一汪平靜的湖水一般,平淡安穩,歲月靜好。
他記得當時自己看到白雲錦近乎癡狂之下的紅眸,一遍遍的向著他師父吼著“求求你放過我。”
去找賈禮的夏文澤就呆愣在地上看著這一幕,而那個總是對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師父,此刻卻緊緊的拉著那人的手,眸光中的悲切看的夏文澤不忍。
“雲錦,為什麼?”賈禮低啞困獸般的聲音響起,聲線顫抖的不成樣子,夏文澤轉身離開。
夏文澤知道此時此刻他不應該留在這裏,他在師父失態的震驚中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以至於連白雲錦的解釋都沒有聽到。
而那一天過後,他的師父便失蹤了。
白雲錦的名字,也是他後來從舅舅那裏得知,舅舅說師父愛那人愛的癡狂。
那個時候的夏文澤並不懂愛情,不懂為何平日寡淡的師父還有執著於一件事情的時候。但是現在,夏文澤看著那個笑的彬彬有禮的男人,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你就是賈禮的徒弟夏溪吧。”白雲錦坐在院子裏的石桌邊,放下了手中的書,對著夏溪輕輕的笑著說道。
“溪兒,這是你師娘!”賈禮走過來給夏文澤介紹道。
師父一直叫的都是文澤,因為那是他給起的名字,從來不叫他溪兒的……
“師娘好。”雖是這般想著,夏文澤還是淺笑著叫到。
\"這孩子,叫我雲錦哥就好。“白雲錦剜了一眼夏文澤旁邊那個捂著肚子忍笑的男人,起身笑著說道。
“嗯……雲錦哥。”夏文澤遲疑了下,還是乖乖叫著。
“偏房我收拾好了。”白雲錦走到二人麵前,對賈禮說道。
“溪兒你去那邊住,缺什麼東西再和為師說。”賈禮指了一個方向就上前攬著白雲錦的腰向裏走了,多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夏文澤。
這個稱呼還真是別扭,師父你區別對待的太嚴重了!夏文澤一邊想著一邊聽著那邊二人的膩歪向偏房走去。
“你怎麼親自收拾了啊,隨便叫個小宮女進來收拾一下不就行了,養著他們吃白飯麼?”賈禮有些心疼的說著。
“沒什麼,你我都不習慣被人侍候,再說,若是這事傳到朝堂之上就不好辦了不是,雖然現在朝中不少人都知道,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太明目張膽也不好不是。”白雲錦微微仰頭看到了身後男人溫柔的眼神,慢慢的解釋著。
“那下次你等我回來我收拾,你這雙手是用來寫字的,不是用來幹這些粗活的。”賈禮繼續說道,沒攬腰的左手還牽起白雲錦的左手湊到嘴邊吻了吻。
雖然白雲錦每天都能聽到甜到快要溺死他的情話,他對任何事物的適應性也很好,但是唯獨對賈禮的情話失效,這不,賈禮才說了兩句,他的臉都紅到耳朵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