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是與不是(1 / 2)

秋日清風拂麵,不由得叫人感覺清清爽爽,舒服愜意。

風吹過剛剛清掃到一堆的枯葉上,滿目瘡痍的暗黃色枯葉回味著年輕時的感覺,簌簌的飛舞起來,歡欣著跳著它們在空中的最後一支舞,雖淒涼卻滿足。

厚重的木門被吹得發出吱吱的聲響,夏文澤被吹進廳堂內的風吹亂了鬢角,卻顧忌不得。

他好開心,失而複得的感覺包裹著他,圍繞著在他的身邊,經久不散。

涼風將夏文澤吹得清醒了些,抬起茶杯的手有些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還有希望,這個想法在夏文澤的心裏生根發芽之後便不可抑止的瘋長起來。

夏文澤將手中的茶喝光,已經涼透的茶已經不複濃香,隻剩下滿滿的苦澀,但是他好像置若罔聞,有些癡癡的笑著。

“太好了……”夏文澤喃喃道,愧疚感輕了些許,隨後又濃重了起來。若不是因為他,現在林皓或許已經坐在那個位子上,高高在上俯睨天下了,失落一下子充斥了夏文澤的情緒。

白雲錦看出不對勁來,用手肘輕輕的碰了下賈禮。

賈禮領會其意,出聲問道:“文澤,怎麼了?”

“沒事師父,隻是想起八王爺若不是替徒兒中了毒,此刻會有另一番際遇。”夏文澤整理了下情緒,盡量叫自己平淡的講這句話說出口。

“文澤,有些東西,是你阻止不了的。是他的永遠是,不是的也絕不會的,不必多想,我們能做的也隻是盡人事聽天命。”賈禮斂眉說道。

“嗯,徒兒知道了。”夏文澤說罷自嘲一笑,道理他都懂,隻是總覺得過意不去罷了。

賈禮也不再多說什麼,他知道,文澤已經長大了,許多事情自有分寸。

“師父,接下來太子那幫人雖然明麵上不敢做些什麼,但是暗地裏肯定小動作不斷,怕是需要辛苦師父幾日了。”夏文澤將所有的感性收回,現在不是他能夠嘰嘰歪歪小家子氣的時候,現在的每一步都關乎生死,許多人的生死。

“這倒是沒什麼,為師收到消息,最多再有兩日藥材便會送回京城了,而繡球花再有一日也差不多了,有羽洛和羽翎二人看著應該沒什麼大事。”賈禮想了想後回道。

“不,是王爺醒了之後,倒是來這裏的人必定不會少,到時候魚龍混雜,難免會有些疏漏,而那時徒兒未必在這裏……若是照看不住,那這幾日不是白忙活了。”夏文澤頓了頓,說道。隻是說到離去他就有些心悸,到真正離開的那日豈還得了?

夏文澤搖了搖頭將腦中紛亂的想法甩出了腦海,最近這幾日不知怎的總是亂想,又不是沒有離開過,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隻是為了遵守承諾而已。雖然這麼安慰自己,但是悵然若失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夏文澤的心間。

“這個倒是沒什麼,倒是後可以說王爺身體虛弱,見不了客,回絕了就可以。或者可以直接透出消息說王爺一直在昏迷中。”賈禮想也沒想的就說道。

“還是選擇後者吧。”夏文澤淡淡的說道,賈禮和白雲錦也點了點頭。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探探這些人的底,誰真心誰假意在危難的時候很輕鬆就能看出來。

“師父,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拜托您了。”

“沒問題。”賈禮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不用說,他原本就和林皓有私交,這次徒兒開口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頂天就是去上幾次早朝而已。

“老生也會幫襯著些的。”白雲錦此時也適時的插話進來。

夏文澤心中倒是覺著有趣,老生……小生變老了可不就是老生了嘛。

“多謝。”夏文澤鄭重看著二人,隨後站起身鞠了一躬。

“你說這話豈不是見外了。”白雲錦淡笑著說,趕忙上前去扶。

“你師娘說的對,有句老話說的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些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賈禮坐在椅子上看著二人,失笑說道。

“不,指的並不隻是這些。”夏文澤輕輕的說了一句,隨後坐回了椅子上,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到底縹緲峰上的長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群老頑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咄咄逼人定是少不了的,隻是這件事情後來被壓了下去,這件事一直是壓在夏文澤心裏的一座大山。

他沒有去問顧念生,因為他知道,顧念生不會告知實情。沒有去問燕殊,也從來沒有問過賈禮,但是他心底一直都很清楚,他能這般肆意妄為,多是有這些人在他的背後,默默的替他整理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