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澤洗完澡出來,在屋裏繞了一圈,沒找到宋悠然。
臥室沒有。
客廳沒有。
廚房沒有。
“悠然?”他喚了一聲,沒人回。
最後在露天陽台看見人。
露天陽台本來很空曠,後來被宋悠然按了個花架,又放了個秋千椅。
她正窩在秋千椅上看星星。
夏天的夜晚,天上到處是星子,深深淺淺的,在深藍為背景的映襯下,帶著夢幻色彩。
殷越澤陪著她在秋千椅上坐下,看著她發呆的小模樣。
“有什麼心事,和我說說?”
宋悠然就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殷越澤啞然,“你喜歡野兔?我去山上給你抓一隻?”
“不要。”宋悠然嘟著嘴,萬一抓一隻又跑出去被狗咬了,她不得再心疼一次。
“宋淩那裏不是有隻貓?抱過來陪陪你吧。”殷越澤也覺得她一個人悶在家裏太寂寞了,有隻貓陪著她解解悶挺好的。
宋悠然沒說好沒說不好,靠在他臂彎裏看著天空。
“阿澤,我不想一直在家呆著,我想接兩個活兒……”
她指的是在協會接任務,從前的一年,她小有成就後平均每三個月會接一次任務,鍛煉自己,增加經驗。
回到雲城後就沒有了,一方麵是因為和殷越澤結婚了,還有就是因為一些其他瑣碎事。
紀家,玉家。
殷越澤沉聲道:“沒有危險的可以。”
宋悠然不是籠子裏的鳥,她注定要翱翔天際,他能攔著嗎,不能。
即便他知道如果自己開口,她肯定會留下。
宋悠然眉開眼笑,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睡覺前,殷越澤從書房提來一個密封的保險箱,上麵設著密碼。
宋悠然知道這個箱子,一直在書房書架最頂層放著,常年不拿下來,上麵蒙了一層灰塵,她一直以為裏麵裝的是一些古董字畫之類的重要東西。
卻原來不是。
殷越澤當著她的麵打開箱子,露出擺的整整齊齊的槍支組件。
看著他開始組裝槍支,宋悠然呆住。
“你哪裏弄來的槍?”她突然想到之前在車裏放的那一把。
“是我母親留下的。”殷越澤道,手裏動作不停,迅速把槍支組裝好,一支沉甸甸的鐵器成形。
宋悠然想問她怎麼會有槍這種東西,殷越澤忽然把槍放到她麵前,“你出門的時候,拿著防身。”
手槍觸感冰冷,順著皮膚蔓延。
她不是沒見過槍,在y國看宋淩訓練過,也親自上手開過,不過她在鋼琴上有天賦,射擊上就是一塌糊塗,十發子彈,靶子一個洞都沒有,全射空了。
“我,我在y國,看我哥練過,但我在這上麵一點天賦沒有。”宋悠然訕訕道。
要是真有危險,她說不定會把子彈射到自己人身上。
誰知殷越澤笑了,“沒天賦沒關係,多練練就好了,你應該沒練過幾次吧?”
宋悠然不忍心告訴他,自己當時不服氣,和槍杠上了,一連練習了三天,子彈浪費了幾百發,最後宋淩和南宮凜看不下去,把她送到林衍那邊修身養性去了。
殷越澤拿過槍,在手裏看了看,突然對準牆上的美人裝飾畫,扣下扳機。
經過消音器處理,一聲壓得很低的槍響響起,美人眉心多了個小洞。
“小時候我看我母親打過,槍法也是她教我的,這些槍,是她出嫁的時候外公偷偷給她的,怕她被欺負了。”
“那你外公……”宋悠然心想手裏能拿著槍的,肯定不會是什麼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