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屋及烏,可見景歆在他心中占有了多大一塊位置。
他用的力氣太大,宋悠然想把他推開,卻被他箍的更緊,耳邊隱隱有壓抑至極的情緒流露,一滴濕漉漉的液體滴在她肩膀上,讓她力氣漸漸放鬆,任由他抱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悠然才開口,“好了,放開吧。”
玉恒清也發覺自己情緒失控了,微微鬆了力道,放開她。
“悠然……”他小心地觀察宋悠然的表情,見她沒有不高興才鬆了口氣,嘴角一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這些年對不起她?
都已經過去了,說對不起又有什麼意義。
玉恒清心中很忐忑,宋悠然本就不願回玉家,萬一不認他這個父親怎麼辦?
宋悠然抿唇,“我不回玉家。”
玉恒清聞言,立馬接了句,“那就不回了。”
宋悠然看他一眼,“你恢複記憶了?”
玉恒清眸光一暗,隨即打起精神,“恢複了,你從小流落在外,是我做父親的失職,我不求你能原諒我,隻希望可以有個補償你的機會。”
宋悠然眼底閃過複雜。
玉恒清,說白了也是受害者,記憶沒有後囫圇過了二十多年,若沒遇上自己,他的後半輩子也會繼續囫圇過下去。
他雖然是她的親生父親,可自己並沒有很強烈的感覺。
在景嵐那裏碰壁後,心裏關於父母這一部分就像用石頭包裹住了一樣,輕易不會波動。
“隨你。”她吐出倆字,轉身進屋。
玉恒清自然是跟著進去。
進去後一邊打量屋裏的擺設一邊找話題和宋悠然搭話。
當然,宋悠然大部分是不理會他的。
他注意到客廳牆角的一個小籠子,籠子裏有一個舒服的藤製小窩。
“悠然,你養狗了嗎?”
宋悠然在廚房泡茶,頭也不回地道:“沒有。”
玉恒清琢磨片刻,“那是貓?”
“也沒有。”宋悠然端著杯子出來,放到桌上。
“那就是兔子了。”玉恒清覺得自己這次應該猜對了。
小女孩除去喜歡貓狗就是兔子,毛茸茸的小動物。
“恩,是養了一隻野兔。”宋悠然看籠子一眼,想到自己的野兔,有些傷感。
“野兔?”玉恒清很意外,他以為應該是家兔,家兔性格溫順,“怎麼沒見兔子,你放養的?”
宋悠然淡淡道:“死了。”
玉恒清噤聲,半晌安慰道:“野兔在外麵野慣了,不好養,你要是喜歡兔子,我回頭給你買一隻好養的。”
他不知道宋悠然和玉寧安之間的矛盾,聽說兔子死了,第一反應就是養死的。
宋悠然漫不經心瞄他一眼,“不是養死的,是被狗咬死的,我把它放在前麵的小院子吃草,它自己挖洞跑出去了。”
“誰家的狗不看好了。”玉恒清眉毛登時就擰起來,“這種狗就應該宰了,野性太大,萬一咬到人怎麼辦?”
“恩,那隻狗確實野性太大,差點兒咬到我。”宋悠然點頭。
玉恒清一聽狗差點咬到她,麵色微凝,“哪一家的狗?我和他們說說,有時候狗是能反映出主人性格的,敢隨便攻擊人肯定是主人放縱的結果,這個主人人品也值得懷疑。”
宋悠然想笑,生生忍住了。
“你說的還真對,這狗的主人人品真的有問題,上回還和瘋子一樣跑到我家門口罵我。”
玉恒清聽著就冒火,“告訴我哪一家的,我去找她算賬!”
“不用了吧,那隻狗也沒咬到我,被我打了。”宋悠然狀似猶豫很久,才拒絕道。
玉恒清正急著在寶貝女兒麵前樹立形象,這種氣不能忍。
“告訴我哪一家,你害怕可以在家等著,我自己去。”
宋悠然瞟他一眼,一本正經地挖坑給他跳,“真的?我感覺你最後會息事寧人。”
玉恒清苦笑,“在你心裏,我就這麼沒用嗎?”
宋悠然搖搖頭,“我說真的,你現在是沒見到她,等見到了為難的就是你自己了。”
玉恒清聽她這麼說,以為她是在為自己著想,還挺高興,當即仔仔細細把在雲城有過合作的公司老板朋友之類翻出來想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值得為難的。
“不會,你隻管說。”他語氣堅定。
宋悠然勾勾唇,“那我可真說了。”
“說吧,我要是不給你討個說法來,以後就不來見你。”
“好,那狗是隔壁的,就右邊那棟別墅,剛搬來沒多久。”
隔壁?右邊?
那不是自家剛買下的別墅嗎。
玉恒清想明白後,麵色刷的一下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