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齊輕輕‘啊’了一聲,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悠然妹妹,你說說,哪裏不一樣?”
宋悠然淡笑,在她耳邊低聲輕語幾句,王思齊立馬憤怒了。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人!”王思齊來回走動幾圈,“要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這個女人就太不像話了,那個男人有點兒可憐……”
“是啊。”宋悠然隨口附和。
“還有那個前妻的孩子,她從小到大雖然很不容易,可她爸爸也不是故意的,換位思考,她的前半生可以說是磨礪,如果沒有這一場意外,就沒有現在的她,她說不定會在錦衣玉食中迷失自我,變成一個高傲目中無人的人,所以我覺得她應該試著原諒她爸爸。”
宋悠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思索下確實有道理。
王思齊看看時間,忽然驚叫,“我和他們約好的時間過點兒了,我先進去了,有機會再聊。”
她和宋悠然告別,朝別墅正麵大門跑去。
宋悠然抱著兔子在原地沉思片刻,慢悠悠地往回走。
若是沒遇見王思齊聽說這件事,她少不了操心一下,現在知道王思齊是個什麼樣的性格,她就不擔心了。
後來進展如何她不知道,隻知道王思齊留下住了,大有長期治療的打算。
宋悠然很奇怪,卻沒去問,暗中觀察她打的什麼主意。
真的用上催眠,最多三個小時就能搞定,哪裏需要長期治療,除非是進行心理輔導。
宋淩依舊在醫院養傷,宋悠然周末去看他,他就靠在床上,眼睛盯著窗外,窗外什麼都沒有,一片灰暗的天空。
“哥。”她抬手在病房門上敲了兩下。
宋淩慢慢轉過頭來,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這一抹淡淡的笑容,也掩蓋不住他眉間的黯然神傷,死氣沉沉的氣息環繞著他,仿佛清脆嫩綠的小草被吸走了生命力,一點一點枯萎。
“悠然。”他掛著點滴,唇色蒼白。
宋悠然看在眼裏難受,努力揚起笑意,“哥,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有的話一定要及時找醫生。”
“這個還用你說。”宋淩有氣無力地道。
人還是那個人,隱隱之間好像有什麼地方悄悄變化了,宋悠然說不清楚,但她知道是因為慕雲深。
“哥,你一定要快點把傷養好,我們相互扶持走過將近二十年,以後還有大把時光揮霍,想想就很興奮是不是?”
“悠然,咳,你這安慰人的手法可真不怎麼樣,以後的大把時光,想想楚家,我就感覺要累死,哪裏還有興奮在?”宋淩心裏苦澀。
除去永無止境的忙碌,還有愛人失蹤的悲哀與茫然。
漫長的幾十年,一點一點熬過去談何容易?
宋悠然想了想,“那就換一種想法,比如說,深哥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看著你,默默想著你念著你,為了他你也要快點把傷養好,去把他接回來。”
宋淩眼中終於多了絲神采,“已經快一個月了……”
“一個月算什麼,他人並沒有找到啊。”宋悠然頓了頓,意識到這種說法有些勉強,輕咳一聲,“我的意思是說,你看看我,我是重生的,代表這個世界存在不確定性,什麼神奇的事都能發生,哪怕有萬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幾率,假如它真的發生了呢?”
宋淩心中一震。
是啊,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呢?
雲深一定會好好的,就算所有人都遇害了,他也一定要活著。
宋悠然見他情緒好一些了,又陪著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走進電梯,按了一樓的樓層鍵,電梯在三樓停下,進來一個人。
“悠然姐姐?”季雨鳴詫異。
“雨鳴。”宋悠然也很意外,“你怎麼在這裏?”
“姐姐住院了,一直沒好,我就來醫院看看她。”季雨鳴局促道。
季雨嫣還沒出院?
宋悠然望著他,語氣輕柔地安撫他,“你怕我做什麼,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悠然姐姐,我聽說,你現在是殷太太了。”季雨鳴咬唇道。
宋悠然擰眉,“鬆開嘴唇,你是男孩子,咬什麼嘴唇?”
季雨鳴連忙鬆開唇瓣。
“你聽說的不錯,我確實結婚了,不過這和你怕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