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然推拒兩次,紙袋被硬塞到自己懷裏。
她想了想,收下了。
心裏惦記著回頭有什麼好吃的給王思齊送一些過去。
回家把東西放下,兩人才在小區裏閑逛。
“悠然,你說的對,我這幾天可算是見識到那一家人是什麼樣了,那個叫我來的雇主和她女兒,一天到晚纏著我讓我催眠玉恒清,我頭都大了。”
“那你怎麼沒按著她們說的做?還在她們家住下了?”宋悠然笑著問道。
“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那個玉恒清,說實話,也太可憐了……”王思齊憐憫道。
“你不知道一句話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宋悠然調侃。
“那不一樣,我以前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可是現在,我突然發現沒道理了。”王思齊一臉驚奇,“我從高中開始就在國外,老師讓我來幫忙的時候我剛回國沒多久,從來沒見過這麼……奇葩的家人和淒慘的男人。”
她想不到形容詞,還卡了一下。
“以後你生活在國內,會見到更多奇葩的人。”宋悠然善意提醒。
王思齊眉頭擰起,“不會吧,現在的人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搖搖頭,滿是對人生的感歎。
“不啊,隻是有些人而已,或者你可以相信人心永遠是善良的。”那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王思齊一本正經地糾正,“你這句話就錯了,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人心都沒有完全善良的,要說真有,也不過是自私下的產物。”
宋悠然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王思齊雖然快三十七歲了,這人可不像是三十七的,和她對話,宋悠然覺得和同齡人對話一樣。
“我覺得那個男人真的很可憐。”她似乎很糾結,眉毛就沒舒展開過。
“你感覺他哪裏可憐?”宋悠然試著幫她開導。
“哪裏都可憐。”王思齊頓了頓,“他給我的感覺很好,長的成熟,氣質溫潤柔和,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人生太悲慘。”
宋悠然抬眼,直直對視她的眼睛,好像在裏麵看到了某種奇異的色彩。
那種色彩,使王思齊提起玉恒清的時候,一雙眼滿滿的都是他。
她忽然有種感悟。
男色害人不淺。
“悠然你看,玉恒清那麼喜歡他的前妻,卻被現在的惡毒妻子狠心催眠,這件事他並沒有錯,他的女兒被抱走,他因為催眠而感情寡淡,這點他也沒有錯,現在想要挽回當年的失誤,他更沒有錯,憑什麼都要他承擔呢?”
王思齊一條條數出來,宋悠然忽覺不太對勁。
“王姐姐這幾天,好像了解過不少東西。”她停住腳步,淺笑吟吟地望著她。
王思齊也跟著停住,頗為無奈,“你怎麼看出來的?”
“還用得著看嗎,王姐姐張口閉口都離不開玉恒清,明顯是在幫他說話。”宋悠然道,“誰告訴你的,玉恒清自己說的?請你來做說客?”
“悠然,你爸爸現在是我的病人,心病還需心藥醫。”王思齊試圖和她講道理。
宋悠然笑意不減,“醫好他的心病這還不簡單,王姐姐一出手,保準他忘的幹幹淨淨,什麼都不記得。”
王思齊靜默,“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你隻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都說了是心裏的坎,哪裏是那麼容易就過去的?”宋悠然沉下一口氣,“王姐姐,我現在的生活很好,不想再打破了。”
“為什麼這麼說?”王思齊很不解。
“我母親景歆,你聽玉恒清說過嗎?”宋悠然眸色暗沉。
“沒有,他很少和我說你母親的事。”
“她是一名催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