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
南宮璿見到坐在床上的宋悠然,那消瘦的身體,尖下來的下巴,立時心疼了。
“怎麼瘦成這個樣子。”她忽略宋悠然詫異的眼神,走到她跟前細細打量,上手就捏。
宋悠然差點把手縮回來,她忍著沒動,同時也暗暗打量南宮璿,疑惑的目光瞅向宋淩。
宋淩笑笑,“這就是南宮璿,平時你一直叫她阿璿。”
“阿璿?”宋悠然輕輕喚出聲,眸色溫和不少,顯然感受到南宮璿對自己的善意。
“悠然,要是我不走就好了,居然這麼晚才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南宮璿十分懊惱。
宋悠然柔聲安慰,“沒關係,你現在也來了啊。”
果然,接受一個朋友比接受一個老公快多了,有宋淩做引導,幾乎是立馬對南宮璿有了好感。
“可是我要是不走整天纏著你,也不會被紀明柔有機可趁,氣死我了,要不是聽說人現在進了監獄,我就叫人把她剝皮喂狼!”南宮璿眼中閃過狠意。
這是她第一次在宋悠然麵前露出屬於南宮家的強勢狠厲一麵,身為南宮家的女孩,可以生活肆意,但被人欺負到頭上,就是南宮家的恥辱。
欺負她朋友,和欺負她沒什麼兩樣了。
剝皮喂狼……
宋悠然缺少前世的記憶,所有記憶展現的都是平凡的一麵,乍然聽說剝皮喂狼這麼血腥的手段,適應了好幾分鍾。
她默默想象那個場景。
嘖,太血腥了。
宋淩看看天色,十一點半。
南宮璿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沙發上,上麵有幾處濕潤的痕跡,泛著潮。
“外麵下雪了嗎?”宋淩問她。
“恩,下了,還下的挺大,我一路淋著來的,雪都快漫過我鞋了,幸虧有家商場十點半還在營業,不然我就要凍死了。”南宮璿抱怨道,“雲城真冷。”
“雲城一向這樣,今天都零下七度了,你從三亞跑過來,當然冷。”宋淩道,“你哥哥呢?”
他最近沒聯係南宮凜,也沒說宋悠然的事,知道他喜歡宋悠然,自從宋悠然和殷越澤領證之後,兩人相聚總是有意無意避開這段話題。
“我哥哥?好像回y國了吧,我也不知道。”南宮璿聳聳肩,她每隔幾天就換個地方呆著,她爸把她的銀行卡全凍結了,卻凍結不了她蠢蠢欲動的心,隻要人還在外麵,誰都別想把她帶回去。
宋淩轉頭看看外麵天色,對宋悠然道:“今天有小璿陪著你,我放心一些,晚上還有公事,一直在病房會打擾你休息,明天我再過來好不好?”
語氣在征求宋悠然的意見,如果宋悠然說不行,他也會把公事扔在一遍,專心陪著人。
宋悠然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好像確實有些過於粘著宋淩了,於是點點頭。
“我明白,哥哥現在很忙,這幾天是我不懂事,如果事情很多明天來不了也沒關係,還有其他人在,我自己也會照顧自己的。”
宋淩哪裏舍得委屈她,她依賴自己高興還來不及,連忙道,“哥哥說明天來明天就一定會來,悠然晚上早點休息。”
要不是這些時間楚家積壓的事情實在是拖不下去了,他也不會大半夜走。
南宮璿偷偷給他遞了個眼色,故意用宋悠然能聽見的聲音道:“那個誰,門口那位殷先生,也和你一起走嗎?”
宋悠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
“他還在門口嗎?”眼神清清亮亮的,是從前的宋悠然沒有過的幹淨與純粹,令南宮璿頓生罪惡感。
南宮璿輕咳一聲,“人還在門口畫畫呢。”
畫的什麼,她多少能猜出來,當然和悠然有關的,八成是畫像一類。
“畫畫?”宋悠然表情驚訝,“他在畫畫?畫的什麼?”
南宮璿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嘿嘿笑著低問,“要不要我去把畫冊拿過來?那麼厚一本,看著畫了不少呢。”
宋悠然雖說對殷越澤很糾結,可是到底對他手裏畫的畫冊更加好奇。
她猶豫道:“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是別人的。”
“那你這就想錯了,悠然啊,他現在可不是別人,他是你丈夫,別說一本畫冊,就是他整個人和所有財產,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麼就拿什麼,他不樂意也要乖乖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