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哼笑,“南宮丫頭,玩遊戲上癮可不是個好習慣,需不需要我給你治療一下,保證管用!”

這次南宮璿反應過來了,她飛速抬頭看了眼,下一刻就把手機關了扔一邊兒,嘿嘿笑道:“教授,你說錯了,我玩遊戲沒上癮,就是偶爾玩玩,這不是天天在家裏無聊嘛。”

她說完根本沒有給林衍接話的機會,又拿起手機竄起來,“教授悠然,你們兩個聊吧,我先回房間,有點兒事兒,嘿嘿,一會兒出來,祝你們聊天愉快!”

宋悠然,“……”

“臭丫頭!”林衍也不在意,轉而和藹地望著宋悠然,“悠然,你最近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挺好的。”宋悠然笑道,在這裏確實比醫院強多了。

“那就好。”林衍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你的記憶方麵,有沒有想起來過什麼事情?”

他從聽說宋悠然醒來後就一直琢磨用催眠術幫她記起以前的事,之前她住院,身體虛弱不方便,現在出院了,但是他又多了另一層顧慮。

那就是宋悠然懷著孕。

如果失去的記憶沒有什麼能刺激到她的大事,那也沒關係,可是如果有,催眠中找回記憶的時候動了胎氣,那就不劃算了。

記憶就是一些片段,沒重要的沒了就沒了,動胎氣影響的是身體健康,兩者一比,肯定是後者比較重要。

現在不適合生下孩子後也能嚐試,所以不著急。

“沒有。”宋悠然搖頭,“一點兒都沒有,我對以前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

說實話,如果不是醒來後宋淩在旁邊引導她,恐怕自己會把醒來後發生的一切事情當做是一場騙局,天掉餡餅的騙局。

還有那些失去的記憶,她無數次試圖想起,皆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她看向林衍,“教授,我聽說用催眠可以把人的記憶找回來,是真的嗎?”

林衍歎了口氣,“看來你不但把發生過的事忘了,連學過的東西也忘了。”

宋悠然低下頭。

“沒關係沒關係,你在催眠上的天賦很好,忘了就重新學一遍,你當初學習催眠,也不過才學了兩年而已。”林衍安慰道,“催眠不但能喚回一個人的記憶,還能抹去一個人的記憶,本身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我以後慢慢和你講。”

宋悠然眼神一亮,“那是不是說,我可以利用催眠,把自己的記憶找回來?”

“能是能……可是。”林衍眉毛皺起,“我擔心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還是等穩定一下後,我和殷越澤還有你哥哥商量商量。”

宋悠然眼中的光芒暗淡不少,隨即點頭,“好。”

她還懷著孕,確實存在不穩定因素。

手指忍不住撫上小腹。

這是她的孩子。

一個完全沒有記憶來源的孩子。

晚上殷越澤回來,留林衍吃晚飯。

“教授,師叔呢,需要去叫他嗎?”宋悠然問道。

白禦溪一直和林衍住在一起,自從宋悠然出院後,就沒見過他人。

“不用不用,咱們吃咱們的,你師叔回家了。”林衍擺擺手。

“回家了?蕪都嗎?”宋悠然還真不知道。

“恩,他家不是有個自閉症病人嗎,一個丫頭,每離開幾天就要回去一趟,看著挺在意的,那丫頭也天天粘著他,走到哪兒跟到哪兒,怕是離開時間長了,禦溪出去哄人了。”林衍笑道。

“您的意思是,師叔喜歡那個女孩兒?”宋悠然怔了怔。

一個自閉症女孩和心理醫生。

她忍不住就腦補了一場日久生情的愛情,還挺唯美的。

“我感覺是,反正禦溪從來沒有承認過。”林衍道。

“既然這樣,師叔可以把人接到雲城啊,不用兩邊來回跑了。”宋悠然出了個主意。

“我也是這麼想的,和他說了,他這次回去就是接人的,其實他是被嚇到了,聽說之前他帶著那丫頭來過雲城,丫頭沒聽他的話亂跑,跑到一座高塔上站著,從那以後,他就把人放在家裏,很少出門了。”

“原來是這樣。”宋悠然了然,跑到高塔上,是挺危險的。

馬上要開餐,宋淩還沒回來,張媽把他那一份飯單獨留出來。

晚上九點,送走了林衍,宋淩才一身寒氣地帶著一大群人回來。

一群人走進客廳,帶來外麵的冷氣,客廳溫度都降了不好。

宋悠然本來在臥室,聽見動靜走出來,看見這麼多身穿黑西裝的保鏢,個個板著臉嚴肅而立,整個人立馬不好了。

“哥,你帶這麼多人來幹什麼啊,咱們這裏可住不下這些人。”

宋淩對那些人交代了些話,剛好殷越澤也出來了,才對他們解釋。

“這些是我找來保護悠然的人,一共十五個,分成白天晚上兩隊,平時住的地方我和玉叔叔商量好了,在隔壁先住著。”

宋悠然目瞪口呆,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成了重點保護對象了。

“不,不對,哥,你是不是說錯了,這些人應該是保護教授的吧?”她眉毛擰成毛毛蟲,平時不能出門就算了,現在好,家裏多了這麼多人,以後幹什麼都不方便。

“我沒說錯,就是保護你的。”宋淩特別叮囑她,“哥哥都是為你好,現在處於非常時期,你一點兒事都不能出,所以乖一些,知道嗎?”

宋悠然失去記憶,宋淩和她說起自己身份的時候並沒有過多深入解釋,所以宋悠然到現在為止,隻以為楚家是北原一家老實本分的大公司,那些肮髒的事情在宋悠然麵前,全是禁忌。

“哦。”宋悠然有些悶悶不樂。

殷越澤和宋淩單獨說了幾句話,就帶著宋悠然回屋。

“別不高興,你哥哥這是為你好。”殷越澤沉吟片刻,換了種說法,“其實,楚家最近遇到一些事,一個商業競爭的對象敗在楚家手上,怕是會走極端,你哥哥身手好沒什麼,但是他擔心你的安危。”

宋悠然抬眸,“對方很危險嗎,我哥哥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會。”殷越澤沉聲道。

這純屬是為了讓她不擔心,楚家和付家的鬥爭不是一天兩天了,哪次不見血?

隻是宋悠然暴露在付家的眼中,為了轉移付家的注意力,宋淩怕是在雲城呆不長了。

聽他說不會,宋悠然放下心來,找到自己的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卻見殷越澤沒離開,正靠在床頭看手機。

她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

這三天殷越澤照顧她的感受,晚上都在書房待著,從來沒有在臥室休息過,更是連一點逾越的行為都沒有,還會細心地幫她蓋好棉被,用兩個枕頭擋在床邊防止她掉下床。

書房有什麼?

她進去看過。

一排排的書架,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沒有可以睡覺的地方。

在書房裏他是怎麼熬過三天的?

殷越澤抬眸見她出來卻一直站著不動,疑惑道:“怎麼不過來?”

雖然室內是恒溫的,他還是有些擔心她著涼,起身走到宋悠然旁邊,把人牽過來。

宋悠然出來時頭發沒有吹幹,還往下滴著水。

見狀殷越澤又去找吹風機,幫她把頭發吹幹,才將人塞進被窩裏,細細蓋上錦被,隻留下床頭燈。

“你睡吧,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去書房看看。”殷越澤輕聲道,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宋悠然糾結不已,想了又想,在他馬上離開的時候,伸出一隻手拉住他衣服。

“等一下。”

殷越澤停住,轉身。

“那個……”宋悠然往旁邊挪了挪,“要不你在這裏睡吧。”

說是有事情需要處理,什麼事情需要處理三天都還沒處理完啊,明顯是借口。

殷越澤眸色頓時深了。

“你讓我留下睡?”

宋悠然莫名緊張,裹緊被子,“就,就是睡覺而已,什麼都不許幹,不然我就告訴我哥哥。”

她把宋淩搬出來,殷越澤卻笑了。

“好,什麼都不幹。”他順著她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