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漫循聲望去,有一個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抱著酒罐站在她身後,臉上還帶著酒醉時的紅暈,笑容倒是十分燦爛。
“你是這裏的宮女?”
“是,又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林雪漫看了一眼她懷中的酒罐,說道:“你這麼明目張膽地偷喝皇後娘娘的酒,她若是知道了你會......”
“偷喝?”她突然笑了起來,“這可都是她拿來給我的,怎麼會是‘偷’?”
“也就是說,你生活在這裏,從這些酒看起來你應該是很受皇後的重用,可你這地方這麼破敗,又有些格格不入。”
“重用?比起宮外那些地方這裏算不錯了。”她突然挑著眉走進她,說道:“你來這,是想殺我嗎?”
林雪漫一怔,這個宮女似乎不太正常,她趕忙否認,說道:“不是,我想問問,你認不認識這畫上的人。”說著便掏出藏在袖子中的畫。
“嗯......”她端詳了許久,說道:“好像是有那麼些眼熟,欸,這不就是你麼?”她又仔細看了看林雪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說道:“原來你還沒死啊,她以為你們早就死了,沒想到你竟逃過了一劫。”
“你...什麼意思?你說,這畫中的人除了那個女子便都死了?”
“是啊。”
“怎麼會.....”林雪漫有些接受不了,這是她現在唯一的線索了。
“生生死死,不是早晚的事麼?”
林雪漫覺著也問不出寫什麼來了,收起畫便想走。
“別走啊。”她不知是以什麼速度閃到了她身旁,將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
“今晚月色很好,不如陪我賞個月?”
林雪漫此時壓根沒有拒絕的選擇,隻好被她帶到了院子中,坐在了石凳上。
“今晚的月色很美呢。”她仰著頭看著月亮,眼裏流露出悲涼。
為什麼會有這種悲涼呢......林雪漫不解。
“你這麼愛喝酒,喝多了胃不疼啊?”
“心裏似乎更疼一些,胃就不疼了。”
林雪漫隻當她是開玩笑,說道:“所以借酒消愁?”
她“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算是吧,離了酒,我怕是活不成了。”
“酒鬼也沒這麼嚴重吧。”
“那也說不準。”她突然看著林雪漫,神色認真地說:“跟你聊聊心裏似乎舒服多了,你不是習武之人,似乎也不認識我,那我也不用防備著你了,你走吧,在這裏待久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林雪漫早就想走了,聽了她這一番話,起身便走。
“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她呢喃一聲,又猛灌自己一口。
林雪漫出去的時候,身子突然被別人抱起,那人抱著林雪漫翻過了牆。
“以後不要鑽狗洞了。”
“......”林雪漫摸了摸鼻子,說道:“我也不想啊。”
“你大可以叫我幫你。”
“我......”這時一幫巡邏的士兵恰巧正麵朝他們走來,林雪漫想著這樣下去一定會被發現的,看著那男人他似乎無所謂的樣子,心下著急,隻好走出一步行禮,喊道:“見過殿下。”
那些士兵一聽是皇甫修,連忙向林雪漫朝的方向下跪行禮,這是林雪漫拉著那男人趕緊跑到一棵樹後。那些士兵見半天沒有聲響,抬起頭來見眼前空無一人,撓了撓頭隻好繼續巡邏。
“你......就不怕他知道麼?這麼濫用他的名諱”
“殿下的名諱這麼好用,再說了他怎麼可能知道。”
他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無妨,回去吧。”
他繼續拉著她走,到了林雪漫院子的門口,她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
“你方才在那裏吹笛子,可卻沒有人發現,你能容易地躲過士兵,說明你熟悉這裏,你跟我說你是刺客,可從未說過要刺殺誰,你在宮裏來去自如,這可是殿下的宮裏,隻有一個可能,你就是殿下,對吧。”
“變聰明了呢。”
沒有否認。
林雪漫先一步走進房中,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殿下還是早些休息吧。”說完便關上了門。
林雪漫猜出了真相,有些難以接受,想起以前做過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了,還有剛剛,在他麵前用他的名諱騙了一群人,她真的想拍死自己,這些,她早該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