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賢沒有說話，就那樣冷冷地看著許芸，許芸把自己壓抑多年的感情表白了，她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不指望東方賢能夠給予回應，她能說出來，以後也不用再壓抑了。
她低著頭，拿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杯子裏的咖啡，等著東方賢的反應。
好半響，東方賢把自己的那杯苦咖啡喝完了，他再掏出自己的錢包，從錢包裏麵拿出了兩百元，放在桌麵上，再用空杯子壓住那兩百元。
起身，他冷冷地走了。
一句話都不給許芸。
“總……”許芸扭頭看著他冷冷地離開，頭都不回，她張嘴想叫住他，最終打住。
叫住能如何？
他這樣子，她還沒有那麼尷尬。
從她決定跟著他的步伐離開蒼穹集團，從她決定向他表白的時候，她就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其實，他這樣一言不發地離開，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了。
知足了，至少他沒有讓她很丟臉。
知足了，至少她表白了。
許芸慢慢地轉過頭來，垂著眼瞼看著杯裏的咖啡，不知不覺間，便有淚珠滴落杯裏。
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畢竟她暗戀他多年。
他的秘書，除非換成男的，女秘書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她的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都是因為愛上了他，被他辭退了。
至少，她是自己走的，不是被他辭退，還能保留點美好的回憶。
當了他幾年的秘書，雖說僅在公事上才有接觸，許芸也很滿足了，她有與他之間的回憶。
許芸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才起身離去。
從咖啡店裏出來，她仰頭看著萬裏無雲的藍天，深深地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失戀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她這不叫失戀，因為她和東方賢從來沒有開始過，既然沒有開始過就談不上結束。
攔了輛計程車，許芸鑽進計程車，也離開了。
……
傍晚的時候，東陽駕著車去了蒼穹集團，他沒有進去，就把車停在公司門口，等著常樂出來。
常樂很快就出來了，後麵跟著兩名保鏢。
東陽看到愛妻後，連忙下車，他站在車子旁邊，玉樹臨風的，常樂遠遠地看著他，雖說看不清他的臉，也覺得自家男人很好看，不用看臉，僅看他的身影，她就覺得他好看。
在常樂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東陽已經等著了。
“樂樂。”東陽在叫她的同時，伸手牽起了她的玉手，溫柔深情地說：“我來接你一起回家。”
常樂笑了笑，放任他拉著她走。
兩名保鏢識趣，沒有亦步亦趨，直到小夫妻倆駕著車走了，他們才迅速地跟上。
“東方賢的事，我都知道了。”
展東陽溫和地說道，“小逸是不是因為那個晚上的事責罰的東方賢？似乎，罰得有點重了。”
常樂沉默了兩分鍾，歎口氣說道：“小逸作的主，我也改變不了，我們也沒想到小逸會罰得那麼重。”
東陽偏頭看她一眼，又繼續望著前方的路，“小逸是個聰明有成算的孩子，年紀是輕，可我從來不敢小瞧他。隻是這一次，他罰得太重，還召開了記者會，一點顏麵都不留給東方賢，顯得過於無情了點。”
他接著說：“雖說蒼穹集團是你們上官家的產業，可是小逸畢竟還是個學生，現在暑假期間，他可以暫時打理公司。暑假結束後，他哪還有時間再管公司？你現在懷著身孕，我可把醜話說在前了，不準你累著。就算是你接手，蒼穹集團被東方賢管理了那麼多年，人心歸於他，小逸這樣做，你接手也不會順利。”
常樂歎口氣，“我也這樣跟小逸說的，但小逸不肯改，堅持要那樣罰東方，東方自己也認罰。別說公司裏的人覺得小逸太狠，連南宮他們都覺得小逸太狠了。”
東陽又偏頭看她兩眼。
過了幾分鍾，他溫和地低聲問：“這是不是小逸和東方賢的計謀？”
樂樂可是讓他配合著找東方賢的麻煩。
常樂眨眨，想到自己跟他說過的話，她笑了笑，“你都猜到了，還說那麼多。”
“我是能猜到，但那些話我還是想說的，小逸這樣做，真的不利他接管蒼穹集團。”東陽真想不到小舅子會來這麼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