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得讓人害怕。

上官逸握緊了那支錄音筆,恨不得把這支筆捏得粉碎,希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惜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巴掌,也給了東方賢一巴掌。

東方家族沒有人參與這件事,但東方賢還是覺得很難受。

他們打小就是被長輩們教導,要忠於上官家族,一次又一次地跟他們說他們四大家族與上官家的故事,說什麼沒有上官家就沒有他們四大家族。

可是,現在卻是那些長輩做了對不起上官家的事。

唯一讓東方賢好過點的就是他們東方家族依舊忠於上官家,小逸可能是早就懷疑了吧,現在小逸隻相信他,另外三個,小逸都沒有知會一聲,連免了他總裁一職這件事的真相都瞞著他們。

“小逸,北堂家……”東方賢想問的是北堂家是否有參與,話到嘴邊想到了什麼,又打住。

上官逸的臉上恢複了些許血色,他是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但這個結果出來了,至少讓他找到了自己家族遭受幾近滅族的原因。

他低啞地說道:“北堂大哥和他的至親還是好的。”

其他的,他就沒有再說。

目前,他掌握的也不多。

“東方大哥。”上官逸忽然直勾勾地看著東方賢,東方賢覺得他的眼睛在黑夜裏特別的亮,應該是他此刻的眼神過於犀利,他一字一句地問著:“東方大哥,以後,你會不會在利益的引誘下背叛我?”

南宮太太和西門家的人背叛了上官家,還意圖對老族長下黑手,如果小逸沒有派人暗中保護著每一個族人,說不定在姐姐帶著東陽過來的時候,族人就又遭遇不測了,然後那些野心家可以把禍甩給他的姐姐和姐夫。

他們無非是為了利益,為了所謂的寶藏。

權勢,錢財,是很好的試心石。

“小逸,我不會!”

東方賢嚴肅地答道:“我這輩子都會忠於你,忠於上官家。”

他不能娶樂樂為妻,那就代替樂樂守護著整個上官家族。

上官逸感激地伸出了右手,東方賢也伸出右手,兩隻巴掌在黑夜裏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片刻後,兩顆頭顱聚在一起,低低地商議著如何把那些人一網打盡。

憑著錄音筆,他們隻能鎖定西門俊的父親以及南宮太太,但他們絕對不止兩個人。

……

許家。

“叮鈴……”

門鈴被人按響了一下就不響了。

聽到門鈴響的許太太從房裏走出來,揚聲問著:“誰呀?”

沒有回應。

許先生也從房裏出來,問妻子:“是誰?”

“沒有回應。”

“我去看看。”許先生不讓妻子過去,許太太還是跟著一起。

許先生通過貓眼看外麵,卻看不到有人,他扭頭對妻子說道:“沒看到有人,可能是按錯的吧。”

許太太哦了一聲,忽地,她問:“小芸回來了嗎?”

“我到家就沒有見過她。”

夫妻倆麵麵相視,在這個時候,門鈴又響了,依舊是隻響一下就停了,不過許先生迅速從貓眼那裏看,看到了自己的女兒爬在門身上,看樣子很不舒服。

許先生立即開了門,爬在門身上的許芸差點摔著,被她父親眼明手快地扶住了。

濃濃的酒味刺入夫妻倆的鼻端,許太太一邊幫著把女兒扶進屋,一邊心疼地說道:“怎麼喝醉了?你晚上不是不用應酬的嗎?還是和友人一起喝的?”

許芸醉熏熏的,被父母扶到沙發前,身子就歪跌到沙發上,倒頭便睡,一句話都不說。

“這丫頭,喝成這樣子。”許母心疼不已,她去關上了門,轉身回來對丈夫說道:“扶小芸回房,她醉成這般,要是不扶她回房,今晚就睡在這了。”

於是,夫妻倆又把許芸扶回了房。

許母讓丈夫先回房,她留下來照顧女兒。

許父剛走,許芸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許母剛拿來了濕毛巾,本想幫女兒洗把臉的,見女兒猛地坐起來,她快步過來就想扶許芸去洗手間吐,可是許芸已經吐在地上了,還弄髒了床單。

“喝不了那麼多,就不要喝,你看你,多難受。”許母輕拍著她的後背,心疼地責備著。“是不是跟著你們總裁去應酬了?他不是從來不在晚上去應酬的嗎?”

東方賢每天晚上下班了都是徑直回上官家的。

“水,媽,我想喝……水。”

吐完了,許芸覺得渴,跟母親要水喝。

許母扶她下床,坐到不遠處的一張秋千吊椅上,她再去幫女兒倒來了一杯水,然後就趕緊幫女兒換床單,再收拾地麵。

等她清掃幹淨,忽地聽到嗚嗚的哭聲,許母一扭頭,就看到女兒窩在秋千吊椅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