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曼沉寂在拆禮物的喜悅中,哪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靳子修心裏明白,這是一步險棋,走對了,富貴一生,走錯了,他們將會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裏。
與其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還不如奮力一搏!
……
屋裏,亮著一盞泛黃的小台燈。
半夢半醒間,元以晴迷迷糊糊的呢喃道:“以宸,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她緊皺著眉頭,額前的冷汗,浸濕了淩亂的黑發。
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她的小臉,扭曲成了驚恐狀。
元以晴的腦海中,彙聚了一個畫麵,她看到靳以宸渾身是血的站在她麵前,質問她為什麼不救他?要一個人逃走?
“以宸,不是這樣,我……”
條件反射的坐起身,還未清醒,她便嚎啕大大哭起來。
元以晴沉寂在噩夢中,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聽到聲音,齊飛直接推門而入:“又做噩夢了?”
這幾天,他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元以晴,每到深夜,看見她從噩夢中驚醒的模樣,他都會心痛。
原來靳以宸死了,會帶走元以晴的心!
不管他怎麼努力,元以晴都看不見他的存在。
“你告訴我,靳以宸他是不是真的沒事?”元以晴一把抓住齊飛的手臂,麵帶驚恐的問。
她為什麼會頻繁的做噩夢?難道靳以宸出事了?
其實元以晴大概也能猜到,隻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大姐,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我無數遍了。”齊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等著,我去拿樣東西給你看。”
他知道元以晴會起疑心,所以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兩分鍾後,齊飛拿著一份報紙回來了:“你自己看,這是今天的新聞。”
元以晴搶過報紙,一眼就看到了頭版頭條:靳家大少爺身負重傷,如今已脫離危險期…
這是媒體的跟蹤報道!
靳以宸是政界的風雲人物,他的事情,有媒體報道,這也很正常。
看到報紙,元以晴這才完完全全的相信,靳以宸沒事!
“他沒事就好。”元以晴鬆了一口氣,她躺回到床上,神情呆滯的看著天花板。
那奪命的槍聲,時不時的會在耳邊響起…
“好好休息,等你的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醫院看他。”齊飛坐在床沿邊,他抬手幫元以晴拉了拉被子,柔聲叮囑道。
這善意的謊言,隻是為了讓元以晴好好的活著!
靳以宸失蹤了,不知是死是活,靳家派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全都一無所獲。
看著元以晴閉上雙眼,齊飛站起身,準備離開。
“齊飛,是你救了我們?”微弱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齊飛腳步一頓,停下了原地,他的內心深處,湧起了一陣罪惡感。
“嗯!”他背對著元以晴,點頭道。
他真的不想欺騙元以晴……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呢?”元以晴納悶的問。
她跟靳以宸出海遊玩,怎麼會遇到齊飛呢?他的出現,似乎不太合理!
“那天在舞蹈室,你拒絕了我,所以我心存怨恨,就一直跟蹤你們,想報複來著,卻沒想到……”齊飛轉身,假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能被元以晴看出破綻來,這場戲,他要用心的演。
“齊飛,謝謝你!”元以晴誠懇的說。
她之前對齊飛的態度,確實有些過分了,這個男人雖然有很多缺點,可是救了她很多次,出於道義,她應該說一句感謝的話。
至少這一刻,元以晴對齊飛的厭惡,好像沒有那麼深了。
……
咖啡廳裏,彌漫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齊飛靠在沙發上,極不耐煩的問:“找我幹什麼?有事快說,我很忙的。”
要不是怕陳珈瑤登門造訪,發現元以晴的事情,他才沒空跟她約會呢。
坐在這裏,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元以晴。
“齊飛哥,最近你在忙什麼,我都找不到你。”陳珈瑤好脾氣的問。
她知道自己犯了錯,也知道齊飛生氣了,所以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彌補。
“瞎忙唄。”齊飛一邊玩手機,一邊說。
他正在搜索,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蛋糕,一會買點帶回去給元以晴吃。
“齊飛哥,新聞我都看到了,靳以宸跟元以晴出事了。”陳珈瑤抱歉的說:“對不起,上一次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那麼對以晴,現在想想,我真的好後悔。”
聽到元以晴的名字,齊飛抬起眼皮,他看著陳珈瑤,假裝好奇的問:“什麼新聞?”
最近這段時間,他忙著照顧元以晴,也沒空去看什麼新聞。
他隻知道靳以宸失蹤了,至於其它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找了這麼多天,都沒有消息,他們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陳珈瑤歎息:“你說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