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這般客套的介紹,沐汐羽很是無奈:“你們兩個人可不可以稍微平常一些,大家都不是外人不必這麼客套的。” “汐羽教訓的是!”杜漸聽的沐汐羽的話,立馬涎皮的回答。
“看你這麼涎皮,傷應該真的是沒有什麼大礙了。”沐汐羽欣慰的看著杜漸:“既然這樣我也就回宮了,今日我也出來的夠久了,於情於理想來都有些說不過去。”
“汐羽,你要走了嗎?”杜漸聽聞沐汐羽要走,顯得很是舍不得。
見杜漸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沐汐羽淺笑一聲:“杜漸,我又不是不來看你了,你怎麼這副表情?” “人家舍不得你嘛!”杜漸有些嬌嗔道。
沐汐羽聽得杜漸的話,忽的轉身,輕輕的抱了抱杜漸:“好了,我真的該回去了,你好生休養,我一有時間就來看你,知道了嗎?”說罷,沐汐羽將杜漸放開,朝淩軒淺淺一笑:“王爺,我們回宮吧?” “嗯……”淩軒淡淡回答,但思緒卻定格在沐汐羽和杜漸的擁抱上,纏繞不開,他們真的隻是簡單的朋友嗎? “小淺,走了!”沐汐羽朝一直杵在角落的小淺輕輕喚道。
“哦!”小淺如夢初醒,連忙回答,卻在淩軒和沐汐羽踏出行館門口後,折了回來,小淺走到杜漸的床邊,含笑看著杜漸。
杜漸詫異的看著小淺:“小鬼,你不是和汐羽一起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杜漸,我支持你哦!”小淺頗為俏皮的朝杜漸微微一笑,又沒頭沒腦的加了一句:“還有我不叫小鬼!”
“咦?”杜漸茫然的看著小淺,他實在是不明白小淺的意思,什麼叫做他會支持自己?
“哎,你真是笨!”小淺低低責怪一聲:“我說你和淩軒王爺之間,我支持的是你,我覺得你才是我家娘娘真正值得依靠的人!所以……你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你這小鬼!”杜漸佯裝生氣的拍了拍小淺的小腦袋:“當真好是人小鬼大!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找汐羽吧,要是她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嗯!”小淺重重點頭:“我知道了!你要加油哦!”說罷,小淺便跑著離開了行館,隻留下傻笑的杜漸躺在床上喃喃自語:“支持我嗎?真正值得汐羽依靠的人是自己嗎?”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小淺趕到之時,沐汐羽淩軒兩人剛好踏上馬車,見小淺火急火燎的趕到,沐汐羽顯得有些生氣:”小淺,你去哪兒了?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小淺方才和杜使節說了一些悄悄話,嗬嗬。”小淺聽得沐汐羽的詢問,抱歉的撓了撓自己的頭,卻並沒有真正回答沐汐羽的問題。
沐汐羽見小淺不願意回答,也不願再問,小淺的性子,沐汐羽自認為自己還是了解的,這孩子,倘若他不願意說,任憑自己怎麼問,他也是不願意說出口的。
沐汐羽忽的轉過頭看向淩軒,目光凜凜的看著他,終於是悠悠的開口說道:“王爺,方才為什麼要撒謊?”沐汐羽看著淩軒,有些不悅:“王爺平日都是叫汐羽皇嫂的,怎麼今天在杜漸的麵前反倒叫起了我的名字了?” “怎麼?汐羽,你不喜歡嗎?我以為汐羽你會喜歡的。”淩軒淺笑一聲:“我隻是不想再叫你皇嫂!”淩軒說罷,眼神忽的有些淩厲:“我不願再讓汐羽你當皇兄的女人!這樣說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沐汐羽詫異的看著淩軒,她實在是不明白淩軒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願意讓自己再當淩晟的女人。
“皇兄根本就配不上你,不是嗎?”淩軒微微一笑,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王爺……”沐汐羽此刻更是狐疑:“王爺,你可是淩晟的親弟弟,為什麼王爺要這樣說?難道王爺不怕汐羽將王爺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給淩晟聽?”
“汐羽,你不會!”淩軒淺淺一笑,忽而換了一副神色:“雖然我是皇兄的弟弟,但是這不代表皇兄的所有行為我都要苟同!”淩軒頗為堅毅的回答:“汐羽,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汐羽,你是我淩軒想要保護的女人。” “哎?”沐汐羽有些驚訝的看著淩軒,他似乎是說過這句話,但那時自己權當做了他的玩笑之言,那麼、淩軒現在又舊話重提是什麼意思?
“汐羽,我曾經以為就算是守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隻要我在你身邊好好守護就好,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發覺我錯了,而且錯的很過分。汐羽你需要的不是一個在你身邊默默守護你的人,而是敢於在你身邊在你需要的時候關愛你的人,汐羽……”淩軒言罷,滿目深情的看著沐汐羽:“汐羽,我有信心可以做守護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你……願意嗎?” “啊?”沐汐羽被淩軒突如其來的告白一時間竟弄得不知所措。
“王爺,我家娘娘可是皇上的榮華娘娘,也是王爺你的皇嫂,你這麼說是不是有些違背倫理綱常?”一直沉默的小淺,終是悠悠開口。
小淺目光灼灼的看著淩軒,眸子裏的神色很是不明朗:“再者說了,我家娘娘到火麟的目的想必王爺也是清楚,為何王爺要說這番話來陷我家娘娘於不倫不忠之地?”
麵對小淺的質問,淩軒有些氣短:“本王隻是……隻是……隻是……”不知頓了多久,淩軒終於是淡淡的說道:“隻是,想要將本王心目當中的想法告訴汐羽。” “我知道了。”沐汐羽此時終於是回過了神:“王爺的心意,汐羽知道了,隻是,對不起,汐羽自知會辜負王爺的心意,就如同小淺說的那樣,我是淩晟的妃子,自然應當遵循倫理綱常,王爺,抱歉了。”沐汐羽朝淩軒重重的抱了抱拳,以此表示自己的歉意。
淩軒的告白不是不讓她感動的,隻是現在的沐汐羽自覺已經失去了愛人的機會。
“哦,本王知道了。”聽聞沐汐羽的回答,淩軒有些沮喪,但到底是風流倜儻的火麟王爺,淩軒的回答顯得很是氣定神閑,仿佛方才表白之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沒有失落的神色,沒有跌宕的語調,沐汐羽聽得淩軒的回答,心裏忽然有些失落,淩軒對自己到底是真是假?
“王爺,容奴才多嘴問一句……”小淺看著淩軒,有些急切的詢問道:“難道我家娘娘不應允王爺你,王爺就再也不為我家娘娘著想了嗎?”小淺到底是見慣了主子們假麵具的奴才,見得淩軒這副神情,心中暗道不好,倘若淩軒自此之後再不幫助沐汐羽,那麼沐汐羽在火麟宮闈之中豈不是孤立無援?
那實在是大大不妙!
“小淺!”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顯得頗為尷尬:”你這奴才好不曉事!”汐羽一邊用手手捂住小淺的嘴巴,一邊朝淩軒道歉:“王爺,請不要在意,小淺年紀尚小還不懂事,王爺千萬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汐羽,你錯了!”淩軒的臉上已然沒了方才的氣定神閑,隻見他神采萬般的對沐汐羽說道:“汐羽,請原諒淩軒方才的話,小淺說的極對,就算是汐羽你是我的皇嫂,我對你的心意也不會變,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守在你身邊,所以……”說罷,淩軒一把握住沐汐羽的手:“所以,汐羽,不管什麼時候,請千萬不要忘記你的身邊還有我,我永遠在你的身邊!”
“淩軒……”沐汐羽低低呢喃一聲,心中不是沒有感動的,任誰聽到這樣一番話,想必都會感動的吧?沐汐羽雖然性格倔強,但是說到底,她仍然是一個對愛情充滿希冀的女子,她的心底到底還是敏感纖細的。
隻是在沐汐羽和淩軒之間有太多的阻礙:地位、關係、國仇、倫理、綱常……
不管是哪一樣,隻要兩人逾越,都足以將他們打入萬劫不複!
“娘娘……”小淺亦是低低的喚了一聲,隻是語氣裏不悅顯得尤為明晰,沐汐羽聰明之極,自是明白小淺的意思。果然,連小淺都認為自己和淩軒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吧!
想到這裏,沐汐羽的心中忽然很是寒冷。
一路再無其他言語,沐汐羽、淩軒、小淺三人各懷心事,不再言語實屬正常,原本並不是太長的從行館到鳶尾的路,此刻在沐汐羽看來竟是特別的漫長。
輾轉之後,終於到了鳶尾,沐汐羽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站在車下的沐汐羽,一邊貼心的將小淺從馬車中拉出來,一邊衝著淩軒淺笑:“有勞王爺專程載汐羽回宮,實在是感激不盡,若是王爺以後有空,一定要常來鳶尾做客。”
“怎麼?汐羽不邀淩軒進去坐坐?”淩軒見沐汐羽急不可耐的想要讓自己離開,心中有些悶悶不平,為什麼沐汐羽此刻對自己這般見外。
“嗬嗬,瞧汐羽這話說的!”沐汐羽聽得淩軒的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長發,沐汐羽淺笑著說道:“今日汐羽實在是有些累了,倘若王爺不嫌棄,改日再來鳶尾吧,那時汐羽自當竭盡地主之誼。”沐汐羽言罷,玩味的看著淩軒,用滿是詢問的目光望著淩軒:“依王爺看來,這樣可好?”
“汐羽,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淩軒聽得沐汐羽的話,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尷尬的笑了笑,淩軒終於是淡淡的回應:“既然皇嫂這樣說,那麼淩軒自是以後再來拜訪。”
“那麼……請!”沐汐羽衝著淩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明明是客氣之舉,卻偏偏顯得急不可耐。
“那麼,淩軒告辭,汐羽,你自己要好生保重!”淩軒見著沐汐羽的舉動,自然心中的滋味苦澀,卻也不得不抱拳告辭。
“有勞王爺掛念。”沐汐羽淺笑道,再次朝淩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告辭!”淩軒緩緩的將車簾關上,馬夫亦是揮起了馬鞭。
眼見著淩軒伴著簾子的關閉,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沐汐羽竟然覺得很是暢快,或許,淩軒帶給她的遠遠不止是感動,還有一種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