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年齡?”
“哪裏人?”
“幹什麼的?”
破舊的茅草屋被封住了窗戶,不透光,隻能借著煤油燈那點光亮看清這個破敗的屋子,麵前一張眼看就要散架的木頭桌子上,一個紅軍戰士正在記這什麼,身後兩個端著衝鋒槍的小戰士警惕的盯著麵前這個穿著牛仔褲T恤衫的年輕人。
對,你沒有看錯,是抗戰年代,是紅軍戰士,我也沒寫錯,麵前那小子的確是穿著70年後才在中國大地流行的牛仔褲T恤衫。
那小子很不耐煩的說:“問夠了沒有,前六個審訊的都問我同樣的開場白,你可以去問他們呀?”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的問題?你到底是幹什麼的?”,麵前這個帶著圓形黑框眼鏡的戰士很嚴肅的拍了一下桌子。
年輕人徹底無奈了,碰著這些家夥,真不知道是走運還是黴運:“我都說了,我叫劉鐵柱,我要是告訴你我來自2015年,你會信嗎?”
“你在耍我是不是?”
“不相信你還問個屁!”劉鐵柱已經夠煩了,心裏嘀咕著,要不是尊重你是個革命老前輩,早起來削你丫的,還讓你這麼多廢話,我從哪裏來,為啥來這裏,我特麼也想知道好嗎。
此時劉鐵柱的心中也一片茫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自己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這個年代,而且還特麼是抗戰初期,八路軍……不對,是工農紅軍還沒形成作戰能力的時候,毛主席似乎也不是中央最高領導吧,這到底怎麼回事兒,老天爺你玩我也不帶這麼玩兒的吧!
劉鐵柱也不能說完全和麵前這些工農紅軍一點關係沒有,仔細算算這些都是他的老前輩呢,早年他也當兵,而且一當就是八年,在SS軍區P集團軍FL師裝甲團炮兵營服役了,當過炮手,汽車駕駛員,文書和軍械員。
8年之後,部隊編製體製調整,原本想繼續在部隊幹的他選擇了退伍複員,老連隊都沒了,在幹也沒什麼意思,退役的他憧憬這地方生活多麼美好,有一個穩定的工作,找一個漂亮的老婆,生個懂事的兒子,事業上有提升的機會,生活中有一大堆戰友哥們,他的要求本來也不高。
知道自己不是當高管大官的料,這份平平常常的生活還是可以讓人接受的,奈何現實磨難多,帶著安置卡的劉鐵柱遲遲安置不了工作,前幾天民政局通知他可以上班,去熱電廠當工人,一個月才1800元,我的天,在這個物價飆升的年代竟然連兩千塊都不到,你還讓不讓我活了,養活自己倒是沒啥問題,那媳婦孩子呢,老爹老媽呢,怎麼養活,喝西北風都喝不上溜。這死工資還他媽不如去飯店刷盤子,保底兩千,每月還有200塊錢提成。
人家民政局說得好,目前就隻有這一個崗位,要想要好的也行,再等等,好吧,再等等,媽的一等就是兩年。臥槽,老子真他娘的等不起了,28歲了,到現在連對象都不敢說,為啥,連他媽看電影的錢都拿不出來你憑啥處對象呀,你也好意思讓人家好姑娘跟著你。
後來當開發商的姨家大哥讓他到工地先幫忙一段時間,媽的,這一忙就特麼足足兩年,這兩年裏眼看著工地交工入戶,但是基礎設施並不完善,一會兒這裏漏雨,一會兒哪裏停電,一會兒電梯又不好使,劉鐵柱一天就跟個勤雜工一樣跑東跑西,好不容易忽悠一個物業過來,卻沒給人家錢,弄得後來一片混亂,老百姓天天罵娘,但是罵娘你也得聽著,沒辦法。
今天一大早,劉鐵柱躺在床上正在睡覺,忽然電話聲打碎了他的美夢,拿起電話一看,臥槽,打電話是他那個物業經理。
“臭小子,怎麼還在睡,現在已經快8點了,還好意思說你是個當兵的,天天起來這麼晚”
劉鐵柱迷迷糊糊醒來,一聽到這聲音很憤怒地吼道:“沒事找我幹嘛,不知道我已經辭職了嗎?”
“辭職什麼辭職,就不能叫你呀,馬上給我下來,地下室的水管又漏了”
“臥槽”,劉鐵柱簡直無語了,這幾個開發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真不知道大哥到底找的是什麼人合夥,一個水管接了N次了,還特麼漏水,去年冬天距離過年還差三天就漏了一回,那時候找不著人,隻有劉鐵柱一個人穿著靴子在冰冷的水裏泡了整整三天,原本以為這漏水也就這一次了,沒有想到接下來兩三天就漏一會水,劉鐵柱都快瘋了,這裏的水竟然漏得沒完沒了,好好的一個地下停車場都快成遊泳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