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公子來告訴我,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顧起蝶因為不夠他高,所以便昂起頭與他說話,一臉正色,好像她就是那個不講理的人一般。
“我……反正你殘害生靈就是錯了!還在這裏狡辯,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知道自己的錯誤的!”怎麼會有人如此,誰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啊!不管它天高地厚,這個姑娘就是需要點教訓。
“越兒。”吳越正要施展武技,卻被沐白攔了下來,在這山穀中曆練,刺殺靈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算不是曆練,殺靈獸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這姑娘本就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嗬嗬,公子,若是要說無禮,可是公子無禮在先,首先,上次公子未在本姑娘同意的情況下,私自拉本姑娘的手。”顧起蝶停頓了一下,而吳越的臉已經紅了,那時他哪裏有想到這個,山莊上全是男人,男女的禮節什麼的,大家都不怎麼在意啊。
“其次,本姑娘不叫誒誒誒,本姑娘有名有姓,這次讓公子來說說,到底是誰無禮,明知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卻挖苦本姑娘,問本姑娘天高地厚。”顧起蝶不卑不亢地說。
“我……”吳越感覺眼前這女子,完全刷新了他對女子的三觀……
“別你你你,我我我的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裏,不知多少人受著靈獸的侵害,不知多少人死於靈獸和野獸的手中,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但也是公平的,公子乃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我不是,我上無父母,下無長兄,你不了解我的生活,我的懦弱和憐憫,可能是我致命的毒藥,你有你師父的保護,如今的你,根本看不清這個世界,別看執著於他人做了什麼,你先思考一下自己憑什麼?”顧起蝶一下子說出了一堆的話,這個男的,其實並不壞,隻是入世未深,為人處事的道理也不懂,提點他幾句也罷。
說完顧起蝶轉身就走,留下吳越在原地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沐白則意味深長地看著顧起蝶的背影,這個姑娘說的都沒錯,原來什麼都不需要解釋的她,卻說了這麼多,這份好意,沐白心中明白,吳越確實是不懂這個世界。
“冷風,冷語,你們把這些彩兔的屍體處理一下,冷言,你去找一些吃的……”說完,吳越邊坐在樹根下,一個人靜靜的思考……
“是……”三人回答,便各自行動去了……
其實顧起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是因為,見慣了殺戮嗎?是的,那個男人說得不錯,不管是草芥人命還是殘害生靈,她都做過,手上沾滿了鮮血,曾經的她夜夜在惡夢中驚醒,夢中是一張有一張絕望慘白的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殺戮好像變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好人嗎?無論是21世紀還是現在這個架空時代,老天給她的身份和壞境,送不曾給她當好人的機會,她。是罪人。
從沒人關心她的死活,就連將她撿回的老頭也不曾關心過,沒有父母,就連在接受學校教育的那十幾年來,因為身份,她不能交朋友,所以從來沒有朋友,從來都是一個人,一個人,一個人……好像……上輩子身邊的人,除了冷血的同事,背叛她的戀人和閨蜜,好像生命中,出現的人並不多,各個給她錢,讓她殺人的老板,各個死在她手上的人,無辜的,心腸惡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