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門巴男人
門巴男人結伴狩獵回來，是寨子裏的一件大喜事！寨子裏衝出來的人，看到是狩獵的英雄回來了，早就有人跑到那個廣場裏去點燃了幾堆大火。等李遂、林加加、格桑德吉、格桑卓嘎來到廣場時，大火已經將廣場照得通明。
那些小夥子們將木棍一架，就在現場給獵物剝皮，然後遞給女人們架在火上烘烤。這時，其他的人開始圍著火堆唱歌跳舞。開始是幾個人單獨地跳，慢慢跳舞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就拉起手來，最後就結成一圈，一邊唱歌、一邊圍著火堆轉著跳起了“果日諧”。
李遂經常看到藏族同胞跳這樣的舞蹈，在團裏時，還專門有人教跳。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李遂跳了幾回也就跳會了。不過，在他看來，這都是一些年輕人做的事，自己已經三十好幾歲了，便坐在一邊，不去湊這個熱鬧。他也不保守，已然去趕著那些年輕的戰士上去跳舞。
過了一會，卓嘎來到他身邊坐下，用藏語問：“你怎麼不去跳舞？”
李遂根本聽不懂，看著卓嘎期盼的眼神，也不好一句話都不說，隻好答話：“這舞跳的真熱鬧啊！”
卓嘎也聽不懂他的話，跟他一樣，她隻好說：“你是不是不會跳？我來教你好嗎？”
李遂看到卓嘎又說了一句，他估計自己說錯了方向，就說：“他們打獵還真打了不少東西啊！”
倆人坐在那各說各的，卓嘎看到這樣不行，就上前拉著他去跳舞，這樣比說話來得直接，也能看得懂。李遂隻好跟著卓嘎上前跳舞，格桑德吉看到妹妹來了，就伸手過來拉著卓嘎，李遂就把圓圈的另一邊接上，一起跳起舞來。
跳了一會，燒烤已經熟了，大家拿著匕首在烤熟的山羊身上割下一塊，然後挑在匕首的尖上，快意地撕咬著。一些小孩子用手拿著大人切好的羊肉，在眼饞的目光中，仰著頭肆意地嚼著。女人們也拿著刀，不過，切下來的羊肉明顯塊頭要小一點，一起嘻嘻哈哈地笑著，然後背過身子去吃。
李遂看著他們這樣豪爽地吃著，心裏有一種湧動。要是自己不是軍人，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該多好啊！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他突然想起來土匪的日子，怎麼自己向往的是這種土匪的日子？他發自內心裏笑了笑。這時，卓嘎用匕首挑著一塊羊肉來到李遂的身邊，將匕首柄遞給他。
李遂接不是，不接也不是。看著一邊的幾個女孩在盯著他倆吃吃地偷笑，他隻好接了過來，然後，跟林加加一起吃著這大塊的羊肉。
剛吃完，一個小夥子來到李遂的麵前，向他抬抬手。李遂以為是喊他起來跳舞，笑著直擺手。那個小夥子頓時滿麵通紅，嘴裏大聲地喊著。可是，李遂聽不懂。林加加連忙喊來索朗旺堆，索朗說：“這個人要跟連長比武！”
林加加搞不明白，問：“這即使是想比武，也要和和氣氣的呀，他怎麼這麼生氣？”
索朗說：“剛才連長擺手，在我們看來是說你不行，不要比了。這對這個年輕人來說是一種侮辱。”
林加加這才明白，連忙上前拉了李遂一把，李遂也正莫名其妙呢，問林加加：“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林加加也不回答，連忙將索朗推上前，說：“你給他們解釋一下，連長不是看不起他。我們風俗習慣不一樣，是誤會了。”
索朗連忙向那幾個圍上來的小夥子解釋。這些人臉上才放鬆了下來，在這裏，男人最受不了的是被人看不起，那是對他最大的侮辱。不過，那個小夥子還是不罷休，又來跟李遂說著，好像還要比武，不比不行。
其他門巴小夥子也在一邊起哄。李遂看到這個小夥子身高也有一米七五，長的也端端正正。為什麼總要跟我過不去呢？這次。李遂不知道怎麼應付了，既不敢擺手，又不敢點頭，僵持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