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漫漫重重地甩門出走,估計是找老媽狀去了,蘇饒無所謂地聳聳肩。其實童話和現實還是很融和的不是嗎?童話就像是現實的鏡子,相同的同時卻又相反,又或者說童話是潛意識和幻想構築的真實。
蘇饒微微歎了一口氣,幾乎是從放寒假以來的整整一個星期,她都是在這種漫無目地的閑逛中度過。找了一會兒沒找著鑰匙,她站起來,然後按響了門鈴。
不知道是幾秒等待的時間,而就在她準備再一次按門鈴時,哢噠一聲門開了。最先露出來的就是蘇漫漫那張不滿的臉色,她看著蘇饒哼了一聲說:“原來你還知道回來。”
蘇饒見慣不慣地反擊:“這是我家,我回不回來你管得著嗎?”然後推開蘇漫漫直接進屋了。
“女兒回來了。”
蘇遠城坐在沙發上,看到蘇饒時平淡地問了一句,然後將手中的煙扔進煙灰缸淬滅。他稱呼蘇饒和蘇漫漫最明顯的區別就在於,他偶爾的時候會叫蘇饒女兒,而叫蘇漫漫則是漫漫。
“爸。”蘇饒在看到蘇遠城的時候,訝異了一下,平時這個時候他們可都是還在茶莊的。
蘇遠城和趙寧,也就蘇饒的父母,他們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有一家頗具規模的茶莊,近年來茶行的競爭愈加強烈,但是這家茶莊從蘇饒爺爺的手上傳下來,如今幾十年過去,不但沒有被殘酷的竟爭淘汰,反而有愈加興隆的趨勢。所以,雖然平時會比較冷清一些,但每當臨近過節和過年,蘇遠城和趙寧也就會變得非常忙碌。
“饒饒回來了。”聽到動靜的趙寧這時候也從廚房走了出來。
蘇漫漫穿著毛毛拖鞋,踩著重重的步子走過來不滿地衝著趙寧喊:“爸媽,你們看看她,這麼晚了才回來,這都快七點了,我好歹也是姐姐說說她怎麼了,還敢衝我喊,她今天要是不回來了,那我們是不是就都要餓著肚子等她回來?她還有理了?”
尖銳的話語在空間裏回落。趙寧原本用圍裙擦著手的動作怔然停頓,空氣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沉靜,蘇遠城靠著沙發不說話,還是趙寧最先開口,笑著看向蘇饒說:“洗手吃飯吧,玩了一天該餓了。”
蘇饒點點頭哦了一聲,然後就回房間了。身後,蘇漫漫不依的聲音卻是清晰地傳來,“媽,你怎麼也不說說她,你們分明就是偏心。”然後在蘇遠城一句準備吃飯吧的權威性發言中,輕易地結束了蘇漫漫的吵鬧。
蘇遠城本身並不是多話的人,但是在這個家裏卻是權威的代表。他喜歡穿著固定款式的唐裝,頭發總是梳得一絲不苟。蘇饒覺得,他的身上其實有一種奇特的氣質,就像一杯白茶,形態自如,清中顯綠,清淡回甘的的安定。而趙寧則是溫婉,透著一股花茶的幽香。
飯桌上,蘇漫漫依舊和平時一樣,嘰嘰喳喳不斷地說著她和同學出去玩所發生的一些事情,逗得趙寧直笑,而蘇遠城則是聽著,不作任何發表,偶爾給蘇饒夾菜,被蘇漫漫看見了,她立即就會伸碗過來抗議。
蘇漫漫似乎天性裏就有一種占有欲,凡是蘇饒的東西她都想搶,雖然除了學習成績之外,她從小到大也沒有真正搶到過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她就是樂此不疲。而趙寧看著蘇漫漫繪聲繪色講著她們班第一名的許則然,講他好厲害之類的老話題,滿意地神色從眼神中不自覺地就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