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一把推開了申璧,緩慢地站了起來,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看著滿臉驚愕的申璧諷刺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有人能看穿?你是不是以為過了這一陣,聞人彧就不再查了,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笙說的這幾句話,每一個字都刺中了申璧的死穴,他臉色鐵青地看著笙,寒聲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笙淡淡地笑了笑,“實話告訴你,聞人彧早就懷疑到你的頭上了,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不然哪有你逍遙自在的日子?”
申璧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抓住笙的衣領,笙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笑著看著申璧。兩人僵持了一陣,最終申璧泄氣一般鬆開了雙手,雙眼陰鶩地盯著笙,緩緩地道:“那你過來是何意?你是李皎的人,必定沒有存了什麼好心思。”
笙這次笑得眯起了眼睛,“誰說我是李皎的人?我是專程過來救你的。”
“救我,你為何要救我?”申璧滿臉疑色。
“你可知數月前鎮北關一役,蒙國一名大將冰蕭被蒙贏處死?”
“知曉,冰蕭是蒙國有名的大將,因兵敗被蒙贏處死。”
“我就是冰蕭的獨子冰幽笙。”
冰幽笙這句話出口,申璧驚在那裏,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堂堂一員大將的兒子,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我父親就是敗在一個名叫李月之人的手中。”冰幽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他現在談論之人根本無關痛癢。
看到申璧的神色還是有幾分迷茫,冰幽笙又補充道:“李皎,就是李月!”
這下子申璧完全明白過來了,李月於冰幽笙有殺父大仇,怪不得他要反過來幫自己。
申璧雖然人品不佳,但是這種時候卻不會犯渾。他從懷中摸出一把銀票塞給冰幽笙,拱手道:“冰公子大恩,申璧銘記在心,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冰幽笙看都沒有看這些銀票,“申皇子,我告訴你這些,可不是貪圖你的銀子。”
“那……”申璧遲疑道,心說難道這冰幽笙是想把自己當成刀使,去對付那李月?就連蒙贏這狠辣的東西都在李月手裏吃了個硬虧,他哪兒敢跟李月去叫板啊!
冰幽笙一不做二不休,便將今日封雲顛和孤賢在院中說的話,原原本本地說與申璧聽。
“什麼!孤賢要讓李月稱賢?這李月還是個女人?”申璧聽完驚呼連連,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冰幽笙陰沉地笑道:“不錯,申皇子想想,若是李月真的稱賢,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下令逮捕你,調查依純被殺一案。到時候,你在這太和城,還有活路麼?”
“冰公子,咱們也別繞圈子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申璧擦了一下額上的冷汗,說道。
“申皇子,這其中的厲害你還沒有看穿麼?隻消將李月的事情稍稍散播,讓太和城中的人知道孤賢不但破例讓女子留在城中,而且還欲封她為賢,城中的眾人必然群情激憤。到時候……死局不就不堪自破了麼?”冰幽笙說完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申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