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還是快走吧,趁著上官家有下一步動靜之前,離開太和城。”
是日,太和城北,李沐白來到水月的居所,勸說道。
幽笙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水月靠在院子中的欄杆上,手中端著一壺暖酒,“想不到,這時候來幫我的人竟然是你。”
說著,水月喝了一小口酒,臉色微微暖了一點,“可是,我不並打算走。”
聽到這句話,幽笙的身子微微一顫,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李沐白棺材臉皺在了一起,“我知道上官銘遠死有餘辜,你做得很好,沒有錯。隻是上官家不會善罷甘休,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不能硬碰硬才對。”
水月沉默地飲酒,沒有表態。
李沐白則是站在庭院中,靜默地望著水月。
“水月,快隨我一起走!”忽然有人推門而來,水月循聲望去,此人正是冰幽魄。
幽笙驚得一抬頭,隨後飛快地埋下頭去。
“快點走,上官家的人就要來了!”幽魄冰寒的臉頰上,極其少見地染上了幾許焦急的神色。正說著,他便要上前去拉水月。
幽笙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留痕跡地朝著後麵退了幾步,躲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裏。
倚在欄杆上的水月,衣袖一揮,飛身站在庭院中,淡笑道:“我走了,又能走到哪裏去?上官家隻手遮天,走到哪裏都是一樣的。逃避,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逃避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李沐白心中發急,水月怎麼現在脾氣發坳?若是等到上官家派人來援,到時候一切就晚了。
“你……還是走吧。”一襲白衣的聞人彧出現在門口,望著庭院中的水月,說道。“這太和城,你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水月,走吧。”李沐白勸道。
“走吧。”
水月看了一眼勸說她的眾人,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我知道你們的心意,隻是我現在要走……恐怕也晚了……”
“沒錯!”半空中傳來一聲嬌斥,一個妝容豔麗妖嬈的女子便出現在水月的庭院中。她懷中抱著一把紫玉琵琶,渾身上玉石叮當作響,華麗繁複的發髻上,插著數不清的銀針。
“你殺了我弟弟,還想一走了之麼?今日,本姑娘就要你血債血償!”
花昭是個暴烈性子,忍了這些時日,她早就按捺不住了,時機已到,她第一個便要下手。
“血債血償?哼!照這麼說,我殺了上官銘遠,也不過是讓他血債血償罷了。他殘害的性命難以計數,種種罪行,罄竹難書!”
水月對花昭沒有什麼好感,上官銘遠四處作惡,自然也是上官家眾人縱容出來的結果。
上官銘遠仗著世家勢大,便以為無人敢動他了,為惡簡直就是有恃無恐,水月殺了他還嫌便宜了他。
“妖女,任憑你巧舌如簧,我今日也要殺了你,以慰我弟弟在天之靈。”話音剛落,花昭便用豆蔻指甲便在懷中的紫玉琵琶上當心一畫,一股擾人心神的旋律,便在庭院中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