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水月感覺到身上寒意襲來,不禁蜷了蜷身子,往身後靠了靠,這才記起昨晚她在梧落羽的懷中沉沉睡去。
昨夜點起的篝火早就熄滅,僅剩一地的灰燼。清冷的空氣在洞穴中肆虐,西風呼嘯,水月不禁打了個寒戰,吸了吸鼻子,向身後的熱源靠去。
髒腑裏火辣辣的疼痛消退了許多,呼吸也慢慢順暢起來,隻是這嚴冬的寒冷,讓她忍不住想要緊靠身後那個溫暖的懷抱。
水月側臉在梧落羽的胸前蹭了蹭,偷眼看著他的睡顏。
再怎麼看,狐狸也沒有精致的眉眼。他沒有聞人彧的俊逸,沒有宮玉庭的英挺,隻能說是相貌平平。隻是當他的狐狸眼睜開的時候,當他衝著她寵溺地笑的時候,臉上總是帶著嫵媚勾人的風情。
這勾人心魄的笑容,無關樣貌,而是他與生俱來的風度與魅力。
水月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了狐狸的雙眼,平日裏這雙狡黠的眼睛,隻要咕嚕一轉,勢必會想出一些讓她跳腳的鬼點子。隻是現在這雙眼睛閉上了,依舊讓她情不自禁想要撫摸。
想到這裏,水月笑得好像一隻偷腥的貓兒。手指繼續滑下,勾勒著他下顎的線條,但是與他的麵容相反的是,這裏的輪廓充滿著剛毅之美,有如斧鑿刀削一般,讓人看出狐狸的柔媚性格背後,隱藏的堅毅。
天真是越來越冷了。
水月本來就是畏寒之人,她的手指很容易就變得冰涼起來。可是身後的梧落羽依舊暖的像一個恒溫的火爐,水月哈了一口氣,依舊是冷。實在是沒有辦法,她的凍得有些發紫的小手穿過狐狸的衣物,探到他的胸前。
還好梧落羽此刻睡著,水月在心中不無慶幸地想道。若是被梧落羽抓了個現形,當真要羞囧死人了。
忽然眼前之人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睡眼惺忪地看著水月,卻眼疾手快地壓住了胸前那隻欲逃的小爪子,“娘子大清早便如此如狼似虎地占為夫便宜,讓為夫如何是好?”
陰謀,這是紅果果的陰謀!
水月咬牙,梧落羽這廝分明早就醒了,一步步誘敵深入。
“天冷!”半天,水月才憋出了這兩個字,琉璃目狠狠地盯著梧落羽。
忽然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昨日的幹涸血跡粘膩膩地粘在身上,陰冷的同時又泛著腥氣。原本雪白的狐裘,已經快染成了紅色。
狐狸勾人一笑,重新將水月抱在懷中,“這裏是暖和的。”
水月舒適地靠在狐狸的頸窩,淡淡的青草香讓人心情寧和。碰巧視線隨意一瞥,竟然見到對麵的石壁出隱藏著一個不起眼的洞穴。
昨夜他們又累又疲,不曾好好探索過這個洞穴,今日就著縫隙中射入的光線,水月竟然發現了一個狹窄的小洞。
“狐狸,你看那裏!”
梧落羽順著水月手指的方向看去,狐狸眼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小洞幽藏在洞穴的最深處,約莫隻有半人高,而且一此隻能容納一人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