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風身子一僵，偏頭看去，淡淡的奇特香味伴隨著發間洗發露的味道湧入鼻尖。
抓著他的手臂忽然收緊，讓他感受到身旁人兒的無助和內疚在尋找一個可以給她安全的場所。
穆如風忍住心中一切悸動，按住的手改為牽著，緊緊相握，想給她溫暖。
偌大的客廳，隨著顧長生的話落陷入安靜，她似在回響，也似是在找尋讓她有勇氣再次提起說起記憶。
暗處君司寒看著這一幕深邃的眸子冷冽一片，周身的氣壓也在慢慢降低。
顧長生也似乎衝破她給自己設下的保護圈，找尋了接受的勇氣，慢慢開口了。
“九耳，桑雨，在那些多出的記憶裏本是一個人，叫北翎，很陽光，很可愛的一位少年，有一天，他們被一場大火灼燒著，我不知道他們最後怎麼樣，又為什麼會分裂成兩個人。
但我知道他們一直在等我，等了我那麼多年，到頭來因為我而死，卻告訴我，那是他們的存在的意義。”
話落，湧入眼眶的淚，緩緩流下，顧長生隨意擦了下繼續道。
“我眼睜睜的看著九耳在我眼前消失，桑雨也死了，我親手火化了她的屍體，當那麼看著活生生的人失去氣息在到你看著她的屍體一點一點成為灰燼，我…”
“別說了，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穆如風打斷，他不忍在聽下去，耳邊哽咽的聲音是那麼讓他心疼。
顧長生搖頭，起身看過去，麵上早已是淚流滿麵，那如星星璀璨的眼眸水汪汪的，她伸手抓著男人衣襟道。
“為了讓我想起一些記憶，他們命中注定該死，我不相信，明明可以挽回，結局不是那樣的。”
說到後麵，她一直搖頭，想讓穆如風也明白，是有其他結局的，可他們沒有選擇。
他們選擇了促成那一切，促成她腦海多出的記憶。
原本隻是想告訴穆如風，她多出來的記憶告訴她，杜楓和女鬼的特殊，所以她要失去些壽命，未曾想會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穆如風伸出手，捧著那肌膚吹彈可破巴掌大的臉，指腹輕輕擦過那眼角讓她心疼到要窒息的淚，聲音溫柔似水。
“我知道，長生，可那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不想了，他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對不對？”
顧長生沒說話，眼淚止不住的流，最後她把額頭抵在男人的胸膛，再一次大哭了起來。
暗處的君司寒攥緊的拳頭鬆開，眸中帶著內疚，知道那事對她有影響，也留下禍根，可他沒有想到對她影響那麼大。
會讓她執念如此，可這事千年前就注定了要發生，他不是促成，是就算有能力阻止也不能。
不然她……
若是選擇，他選那些人死。
客廳裏，一個歇斯底裏的哭泣，一個靜靜的陪伴，良久，哭泣的聲音才變小，穆如風也不想讓人在繼續哭下去。
捏住瘦弱的肩膀把人扶起，俊朗的麵容認真道：“這是最後一次，哭過之後就不要哭了，好嗎？不然為了阻止你繼續哭下去，我可能會……”
穆如風沒有說完，唇角上揚，一句話就被勾起好奇的顧長生，抽泣著道。
“會怎麼樣？”
“吻你。”湊到人耳邊，穆如風喃喃道。
顧長生呼吸一窒，身體往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