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老狼過來鬧事,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那天趙國輝過來,趙子喬也沒有和他多說什麼,兩個人隻是一起抽了幾根煙,至於趙國輝事後會不會幫著趙子喬去敲打老狼一番,趙子喬心中有數。
這一星期裏,趙子喬每天都拿點河魚和石蛙賣給趙國輝,一切都好像過上了正軌。
今天,趙國輝打電話過來說沒空過來取河魚和石蛙,趙子喬自然得把東西送過去,來到風味館,酒店裏的工作人員已經認識趙子喬了,笑著招呼他,然後按照說好的價格,稱重給錢。
“你們老板忙什麼呢?”收了服務員給的現金,趙子喬問道。
“老板在樓上,喬哥,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負責收購的服務員笑著說道。
趙子喬點了下頭,坐著電梯往樓上走,他也想看看趙國輝今天有啥可忙的,竟然都不去拿貨了。
敲了敲門,聽到趙國輝在房間裏頭喊請進後,趙子喬推門進去,看到正靠在老板椅上喝茶的趙國輝,他不免給了他一個白眼,有些怨氣的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有事?”
趙國輝見到是趙子喬,也沒怎麼招呼,隻是從一旁拿了隻茶杯放到對麵,邊倒茶邊說道:“我這是剛忙完,不然哪有時間喝茶啊!”
趙子喬一點客氣都不講,坐到趙國輝對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道:“你忙啥呢?說出聽聽。”
口中的茶水,趙子喬喝不出來什麼滋味,隻是感覺比自己家采的野茶稍微好喝點。
看到趙子喬牛嚼牡丹的把剛倒的茶水喝的隻剩一個淺淺的杯底,趙國輝臉皮抽了抽,感覺他剛才給趙子喬倒的茶,算是白瞎了。
“你知道張家村的張遠家嗎?”對於剛才忙的事情,趙國輝也沒隱藏,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張家村?張遠家?”趙子喬疑惑了一下,張家村,他是知道的,就是他們村子下麵的一個村子,走路的話,也就是七八分鍾,不過趙國輝口中的張遠家,他就不清楚了。
“就是那個搞養殖場的。”看到趙子喬疑惑的神情,趙國輝提示了一句。
“哦!你說的是那家養豬的?”趙子喬猛的恍然大悟起來,你說誰誰家,他可能不知道,但是你要說是養豬場,他立馬就明白了。
“對,就是他家。”
“他家怎麼找上你了?”趙子喬有些困惑的問道,他們兩個村子是靠的近,不過在趙子喬記憶中,兩個村子早些年還因為爭取水源的事情僵持過一段時間,更可笑的是,村子裏的大人還要求當時在讀書的他們遠離張家村的人。
據他所知,趙國輝家裏人在張家村沒有什麼親戚,怎麼會突然有張家村的人來找他了呢?
趙國輝再次給趙子喬倒了一杯茶水,放下茶壺,他說道:“還不是因為張遠家的兒子不爭氣,他爸媽就過來找我了。”
聽趙國輝老氣橫秋的說著這話,趙子喬有些好笑的說道:“你也沒比人家兒子大幾歲,你好意思說這話?還是說你在跟我表示你能耐了?”
趙國輝白了趙子喬一眼,眼神突然有些索然無味起來,帶著幾分唏噓說道:“張遠家的兒子抽謔謔了,他找上我,想讓我幫著把他家的生豬都買了,他帶著錢,給他兒子戒毒去。”
抽謔謔是趙子喬他們這裏的方言,翻譯成普通話就是吸毒的意思,聽到這裏,趙子喬也有些沉默起來。
關於毒品,趙子喬可能真不懂,但是他見過因為這玩意而鬧的家破人亡的實例,並且這個實例,就在他們村!現在村子裏還留有一棟殘破的房屋在風雨中屹立著。
也難怪趙國輝會說張遠家的兒子不爭氣,碰上這東西,簡直就是把一家人的命往絕路上推啊!
現在社會上流行著什麼抽一次沒關係,不會上癮的,對於這個說法,趙子喬唯有一聲‘嗬嗬’,新型的毒品,抽一次確實不像什麼白1粉之類的東西成癮性高,但是它卻是最傷腦子的,而且是不可逆的!
當你見過發起癮起來,又沒有解決之道的人,拿著腦袋撞牆,撞的頭破血流,又拿刀割腕自殺的時候,你就會真正的明白國家提倡的那句‘珍愛生命,遠離毒品’的口號,並不是什麼空大假的口號,而是有種沉重的責任感!
沉默十幾秒,趙子喬這才開口問道:“你答應他了?”
趙國輝微微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落寞的說道:“沒有!我擔心我把張遠家的生豬都買了,張遠他兒子就會拿著錢跑了,第二個是我這裏突然之間也吃不下這麼多生豬,要是細水長流的話,我倒是能夠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