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圍觀人心中也冒出幾分懷疑來,畢竟這事有點太巧合了,說這不是一個局都有些讓人不信了。
聞業心中有些不太高興,卻沒有第一時間解釋,反倒是他旁邊站著的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不幹了,頗為有氣的指著花襯衫青年說道:“別他娘的放狗屁!我爺爺會在意你們那點破錢?也不看看你們自己是什麼身份?真特麼的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你們市長見到我爺爺,也得恭恭敬敬的喊聲老師,你們算個啥?”
聞業聽到自己孫兒這麼說,當下臉色一黑,斥道:“怎麼說話的?”
聞七錢聽到自己爺爺這聲嗬斥,嘟囔了下嘴,卻不敢反駁什麼,默默的退到了他身後,剛才他就不讚同聞業站出來,現在被聞業嗬斥,他心中沒有幾分怨氣,那自是不可能的。
聞業微微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孫子,他嗬斥他倒不是覺得他站出來替他說話,扯出市長這張虎皮有些過分,而是他嘴裏那些粗坯的話語,讓他聽著不舒服。
他是教授退休,幹了一輩子教育工作,說話做事,自然儒雅,但他這孫子從小跟著他那個做生意的父親,缺少管教,行事做派,倒像個紈絝子弟,根本沒有繼承到他半點書卷味的氣質。
剛才還懷疑聞業和趙子喬趙國輝兩人做局的眾人,聽到聞七錢的話,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就聞業這身份,什麼人才夠他親自下場呢?
想到其中的門道,眾人幾乎同步動作的把眼神投向了花襯衫青年,心底大多數都想看著這位作死的小子有什麼話說。
花襯衫青年此刻也是滿腦門子汗,他不就是想順著情況給自己找點保障嗎?怎麼一個炮仗下去,小魚小蝦都沒見到,怎麼就直接炸出這麼一條龐然大物來呢?
暗暗吞了口口水,花襯衫青年見到人群中那個熟悉的麵孔還在,他穩穩了心神,要是那人在聽到聞業的身份後,直接跑路,他也絕對不會再多待一秒鍾。
“老爺子,不好意思!不知道您身份,唐突您了!”花襯衫青年恭敬的走過去對著聞業道歉,他現在不走,也隻是打腫臉充胖子,要是直接走,那無疑就是給自己拉仇恨而已,而他現在道歉下來,哪怕聞業不接受,他也有三分緩和的餘地。
聞業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看了花襯衫青年一眼,風輕雲淡的問道:“我現在可以當這個公證人了嗎?”
花襯衫青年連連大吞口水,忙不迭的點頭,道:“您老當然可以!我自然是相信您的!”
這麼一尊大神都不能當公證人,誰還有資格當公證人?
圍觀的眾人看到花襯衫青年的樣子,有些輕蔑輕視的笑了一下,不過這局麵,要是換成自己,指不定也是被人嘲笑的命。
聞業見到花襯衫青年主動把錢交給一個服務員,便轉頭對趙子喬說道:“小夥子,你們可以開始你們的事了。”
趙子喬有些感歎的搖了下頭,他以前隻是知道聞業是個有錢的老頭,現在聽人這麼一介紹,頓時感覺生活太讓人不可捉摸了。
市長的老師?
貌似這是趙子喬這短暫的二十幾年的人生中,遇到過背景最大的一個人了!
趙子喬在心中感慨,趙國輝卻立馬安排人進廚房忙活去了,同時微微躬身往聞業和聞七錢身邊走,笑著引著兩人往一旁的桌子入坐。
看到趙國輝的樣子,趙子喬愣了愣神,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趙國輝如此諂媚的樣子,心中各種滋味一下子翻了上來。
當看到趙國輝和剛認識的聞七錢紛紛露出笑臉時,趙子喬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還是沒有真正擺脫畢業大學生的玻璃心啊!
趙國輝這般有些功利的舉動,實在是無可厚非,在社會上混,誰沒有個小忙小事的?結交上層人士,自然是在給自己結善緣,為以後的生活鋪路,指不定哪天就有求著別人的時候,而趙子喬畢業之後,基本上沒有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心態中自然有幾分象牙塔中的純潔,看到自己發小這個樣子,難免會生出幾分不是滋味的滋味來。
聞業見到趙子喬還站在原地,便笑著對他招手,他之所以會站出來當這個公證人,倒不是圖趙子喬什麼,隻是對趙子喬這人有些好奇而已。
當初他買下趙子喬手中的狗頭金,趙子喬在他印象中也隻是中規中矩的樣子,雖說當初趙子喬說可能還會有狗頭金出售,但也不值得聞業在這種雙方明顯有衝突的時候站出來,不過趙子喬很自信的拿出一萬塊錢跟人對賭,很有信心的樣子,倒是讓他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泥鰍能夠讓趙子喬這般的有自信?
凡是能夠有這種自信到自負態度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平凡之輩!聞業不敢說看人百分之百的準確,但是從他教了一輩子書的經曆來說,幹大事的人,往往都會存在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