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顆橢圓緬甸鴿血紅寶石為花心,周圍搭配總重10.21克拉、d色、fl/if淨度的鑽石為花瓣,再用18k白金串連而成的項鏈從鏡中映照出來。它正佩戴在一個纖細白嫩的脖頸上,熠熠生輝。
迪之微笑地看著年輕女顧客,已無需再多說什麼,閃閃發亮的目光早就給出了答案。陪在女客人身邊的丈夫、男友又或是別的什麼關係的男子直接掏出一張信用卡放在雙層玻璃櫃麵上,用指尖輕輕一推。迪之會意地頷首接過,並取來pos機,麻利地完成一係列操作後連同票據一並雙手遞還給男子。
“能幫您把這條項鏈收起來嗎?”迪之詢問。櫃麵上放著一條款式老舊的黃金項鏈。
男子點點頭。女客人則露出一副驚覺的表情,微蹙起眉頭,嬌嗔地抱怨著男伴此番衝動的消費。“我還沒說要呢,你怎麼,這可要幾十萬呢!”盡管如此,但在女客人的眼神中更多地是愉悅和炫耀,絲毫看不出為錢的顧慮和擔憂。女客人很快就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將身子極其自然地貼在男伴身上。
男子順勢用手攬住女伴的腰身,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這樣的戲碼在珠寶店雖不常見,但出雙入對的客人總會有意無意地要表現出令人豔羨的幸福。迪之不免有些嫉妒地看看女客人,將拎著裝有首飾盒的紙袋隔著櫃台遞了過去,微笑地說了聲:“請慢走,歡迎再次光臨!”
女客人則不屑地朝她瞥了一眼,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挽著男伴離開。
目送著那傲慢的背影直至消失,迪之撅起嘴,心想:有什麼了不起的。可還真就了不起了。她低頭看著雙層玻璃下隔絕出的另一個世界,那些猶如星際般璀璨奪目的珠寶首飾,心中難免又泛起一陣傷感:如果自己能擁有一件就好了。
迪之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一隻手環上。那是以兩顆2克拉和5克拉梨形祖母綠寶石為設計核心,360度由外到內全麵環繞鑲嵌著無數細小的白鑽和沙佛萊石的手鐲。上麵每一顆鑽石都經過縝密的計算和排列,力求得到最佳的光線折射角度,讓每一顆鑽石都能呈現出最極致燦爛的火光。和它“綠影之光”的名字一樣,無不散發出澎湃的生命力,雖然型態固定,生命卻是在無數細小鑽石當中生生不息的流動著,宛如一棵樹在眼前開枝散葉。
一百八十五萬人民幣!迪之早已牢記了這款手環的價格,心頭不禁又是一陣泄氣。像她這種靠月收入過活的人是沒辦法買得起的。
既然自己不行,像那個女客人一樣依靠別人的力量去實現,她也是願意的。迪之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貌,模樣倒還算秀氣,加之皮膚底子好,上一點妝也可算得上美麗動人。但縱使如此,現實還是沒能讓她遇上一個鑽石王老五或者給她掉下個冤大頭。或許,迪之骨子裏就不是女客人那樣能撩撥男人心弦的女人,所以也就隻能幹妒忌他人。
門口傳來一點動靜。迪之重新抬起頭望向那扇被再次打開的玻璃門,一男一女前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