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不可置信的看著籠子,聞著那淡淡的清香味,眼淚竟然止不住掉了下來,還記得十年前,他遇到了那個美麗的女子,她埋著頭問他:你受傷了!你還好嗎?那一刻,他覺得天地都失色,可是後來,後來竟然因為她變回了狐狸,他竟一刀插入了她的心髒!
“冥滄,我找了她十年,十年你知道嗎?這些日夜,我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就是她死的時候對著我笑,跟我說她遇上我不後悔的樣子。”洛塵懊悔的抱著自己的頭顱,是啊,他失去了他最愛,也是最愛他的人,妖又如何?她從來沒有害過自己不是嗎?甚至還失去了千年功力,就為了救他。獨孤冥滄看著失控的洛塵,自從十年前他滿身是血的回來以後,他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不見人,不說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塵,人和妖終究是殊途的。”獨孤冥滄沉默了良久,覺得也隻能說這麼一句話來安慰他了,洛塵抬頭望著他,目光有些呆滯。獨孤冥滄心裏一顫,右手更加握緊了手裏的玉佩。
“人妖殊途,嗬,姝兒,難道你就這麼離開我了麼?”洛塵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讓隱在暗處的月姝淺有些納悶,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樣?可是她是在父王被殺以後沉睡了兩百年,又在狐山修行了上千年。十年前也沒有出現在人間過啊。難道是白婉兒?
“呸呸呸,白婉兒才不會是香的呢!”
“誰?誰在說話!”獨孤冥滄大喊了一聲,他剛剛,確實是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的。暗處的月姝淺一驚,暗罵一聲晚些再來算賬便用法術飛出了禦書房。
獨孤冥滄在禦書房四處望了望,無人,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籠子,有一些失落,忽然,他的心口處猛的一痛。隻一下,仿佛不曾發生過一樣,不過他感覺到了,這和遇到小白時的疼痛是一樣的,難道小白還在皇宮?
“來人!”獨孤冥滄衝著門大喊,不時,周傳德立刻進了內室,微微躬身“德子,立刻調集禦林軍搜查皇宮,找出朕的狐寵!”周傳德一聽,有些震驚,但還是立刻一揚拂塵退出了禦書房,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沒事稟報就不要多言……畢竟。宮裏有不少人死在“參見陛下,奴婢告退”這些字眼上,周傳德拍了拍胸脯又想起了剛剛皇上的模樣,他在心裏念著菩薩保佑,讓小白可不要找不到了。
這廂皇宮翻得雞飛狗跳的源泉月姝淺,正一身白色紗衣衣闕飄飄,一支素簪別發,走在皇城的街道上,雖未施粉黛,但那絕美的臉龐,因為素潔反倒添了一分柔弱之感,讓人一看便有一副我見猶憐的感覺。月姝淺走在街道上,忽視了不時看著自己的眾人,認真的看著街道上的新鮮玩意兒,比如冒著熱氣的包子,貼著花的燈籠,糖捏的小人兒,一串紅色的果子……月姝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感覺是有些餓了,雖然梓君給的藥丸恢複了靈力也蓋住了妖氣,但是這肚子,還是不能免俗,不能像在狐山一般飲些仙露便可了。
“呀,楚霸王來了!”一聲高昂的聲音,轉移了月姝淺的注意力,瞬間周圍的一切變了,人人跑的飛快。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逃跑的逃跑,月姝淺愣了一下,難道有人打到皇城來了,不可能呀,看那個死變態的樣子,應該是將國家打理的很好的樣子,想罷,月姝淺又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怎麼會覺得他好呢,哼,總有一天要把他抓回去扔進萬裏窟。
“籲,那個不要命的擋了老子的路。”駿馬的前蹄揚起在月姝淺的頭上,眼看著就要落在她的身上,馬上的人看清了月姝淺的麵貌,急忙勒住了韁繩,馬蹄穩穩的落在了月姝淺麵前不過手指一般的距離,馬上的人飛快的下了馬,盯著麵前美若天仙的麵容,差點流了口水下來,跟這女子一比,家中的十幾房小妾,立刻成了路邊的狗尾巴草一樣,而他之前心心念念的永安公主,也是及不上他十分之一啊,他搓了搓手,站在月姝淺麵前“姑娘,你沒事吧?”月姝淺聽到他說話,仍是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看著眼前這張油光滿麵令人惡心的麵孔,月姝淺的眸子裏多了一絲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