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以為趙丞相所言差矣。我昊國百姓,雖衣能蔽體,食能裹腹。但一則國家叛亂剛平定,實在不宜再起兵事。再則南王已經返回廣元,有他鎮守廣元,還有何懼啊。”站在趙崢旁邊的舒導上前一步,手持玉笏的反駁道。眾人也深以為然,南王,那是誰?如果沒有他,國家早就覆滅了。有他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皇上,此次楚國雖是小大規模發兵,但經過這幾年的修養生息,國力空前強盛,定是先行查探,而後舉兵來犯,廣元城隻有十萬守將,一旦楚軍壓境,定難抵擋,倉促間,京城之師如何能救?廣元乃昊國門戶,城破,則楚即可揮兵北上直取昊都,楚乃虎狼之師,到時何人能拒?等楚師就食與黔中,悔之晚矣啊。”
“我看趙丞相是言過其實吧,難道我昊國男兒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舒禦史道出了眾人心中所想,未免太看得起敵人吧。
看到眾人清點額頭,小心議論,舒禦史趁勝追擊:“楚國近年來,也時常派兵騷擾廣元一帶,何時大規模攻城?況廣元一帶,山勢險要,有一人當差,萬夫難開之勢,廣元城堅,南王用兵如神,即便它楚國舉兵來犯,再增兵南下亦無不可。”
“哼,南王既以內遷百姓,他必也料定形勢嚴峻,舒禦史擔當得起誤國之罪嗎?”
“那趙丞相就不怕被天下百姓唾罵嗎?”
“………………”
皇上聽了爭吵不停,微怒,兩道劍眉擰得更深,一時也決斷不下。一方麵,他真的想一洗平陵之辱,重鎮昊國當年雄威,開疆辟土,是每個有雄心之帝的夙願。可另一方麵,他也不想再起戰亂,使得這幾年的勵精圖治下的太平局麵被打破。
“皇上,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從大殿的右側站出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麵如刀削,頭發盡數盤在腦後,眼中跳動著睿智的光芒,隻是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冷傲的氣質,令人不敢直視,連說這話時,也是冷如寒霜。天下之人,也隻有昊慶能讓他低頭說話。
“哦,是梁愛卿啊。有什麼話盡管說來,朕定不會治你的罪。”皇上見是他,眉目間不再緊縮,而是展顏說道。
聽到如此的恩典,大臣們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做為昊國國舅,不僅有平亂之大功,更是京都兵權之首,說是權勢滔天也不為過。然而皇上竟對他沒有一絲猜忌之心,昔日禦史上書,稱國舅位重,恐他日外戚奪權,重蹈先王覆轍。昊慶看後,大怒,謂禦史妖言惑眾,無故詆毀大臣,刺配窮劉之北。
至此,朝廷上下,不敢再言。且梁頗自知,克己行事,不太參與朝政,更不恃寵而驕。故盡管他為人冷傲,昊暝、舒導等人對他更是忌憚,但也不敢步步緊逼,全朝上下到也是一片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