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我們的訓練也從西操場的水泥地上來到了東操場由原來的隊列基本養成變成了手榴彈,防毒麵具爬戰術也就是匍匐前進。

東操場是一片土坯地,每天的訓練把這裏的土地夯的很瓷實,用那個石灰畫成的跑道被風吹的也隻能看到一個輪廓,北麵是我們來時候的大門有一個哨兵登記順著大門西麵是一個磚塊圍成的石子路石子路以西用梧桐樹隔了開。順著石子路往南就是出口,那時一個大馬路,路上車水馬龍好多掛的都是陝E陝A的牌照。旁邊就是小賣部是一個地方人開的但卻賺了我們很多當兵的錢。東操場南麵用一堵牆隔著,東麵是並排著一個旱廁,一個四百米障礙,再往遠去就是一片麥地。

這裏經常一刮風就滿臉土,冬天的天氣吹的人冷颼颼的再加點土手背龜裂的更厲害了,耳朵也凍得生疼。

我們這時候的裝具就是一個子彈帶一捆手榴彈,挎包水壺還並沒有發。每天的訓練前都是圍著這個操場旋轉,身上的手榴彈數量有限每個班手榴彈隻是集中到一小部分人身上,我隻是背了兩捆手榴彈卻壓得呼吸頻率也控製不好了。

老二是七班的,每次跑步都能看到他扛著根棍兩頭捆著集束手榴彈,他體能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最傻最實在的,每次看到他耳邊就會響起蔣大為的《敢問路在何方》。

連隊之所以做一個這東西,是因為我們手榴彈投不合格的一般單杠一練習也不合格的並發症,所以造出來這麼一東西充當啞鈴用專門練臂力。

很不幸我成了那裏的常客,三十米及格的手榴彈隻投到了二十八米的位置,當然也不止我一個不合格,小賈就是我在不合格組認識的,全名賈林林是一個一米六左右的小個子,和我一個排住在六班,最糟糕的一次記錄是投了十八米但那是他單杠合格,憑的就是那股“心中有杠,杠上無人”身體靈活的巧勁。拿到手榴彈上說事就是經常自詡道:

“沒辦法,胳膊太短了。”

而手榴彈合格的,就開始訓練戴防毒麵具這些了

我們班的江達是這方麵冒尖的,第一次手榴彈投了三十八米,從那以後連長就記住他了,手榴彈比賽也讓他上。

班裏除了我還有胡培欣不合格,其他人都是“球上掛鐮刀,剛好及格的料。”

胡培欣是江蘇南京的,平時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南方特有的儒雅書生氣,他跟我們不一樣是大學生入伍,屬於知識分子的範疇。剛來時體型很胖,過了一段時間正麵看起來還是很胖,但是從側麵看的時候很單薄,就好像剛出鍋的寬涼皮一樣,他是班裏最好相處的,總是一團和氣也最能吃苦。

到了星期五,是我們新兵連的政治學習日,這天是裝甲旅第X旅政委政委給我們上課,在大禮堂裏坐滿了人席上一個主講桌上放著一個姓名牌,一瓶農夫山泉,一個教案和一個沉澱著鐵觀音的透明茶杯。後麵的映射布上透著走好軍營第一步的大字。

時間進行的很長,期間不停的有一個少尉走進畫麵為政委倒水。講的都是些大道理硬往耳朵裏塞,聽得叫人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