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還沒亮我們就開始打背包,每個班都如此,整個樓道裏的動靜相當的大,要打進背包的東西很多,我迅速的穿好衣服,疊好被子褥子,因為不準開燈,都是摸著黑進行的,剛開始是用兩條龍打法,結果東西太多,打不住,又改為一條龍打法,雙膝跪在被子上使勁的壓,手上抽著繩子拉盡量多留些繩子,打完背包已經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上午,吃完最後一餐滾蛋飯,全連樓下集合,身上背著背包,左手提著戰備包右手拉著行李箱,熙熙攘攘站滿了人。三個排分開著站,站到到各自老兵連的位置,老兵連的連長站在隊伍的前頭,點名,新兵連的班長們有的也是老兵連班長,都站在了自己班的前頭。龔海波被分到了高炮二連三班班長是新兵連五班的班長張克勤,胡沛欣被分到了高炮指揮班,黃飛分到了六班班長‘大頭’袁泉,車水謀被分到了一班,我和楊文樂被分到了二班,班長是老兵連的不認識。江達被分到了高炮營指揮偵查班。完畢後,老兵帶著我們回到了自己的班裏,讓我們把行李放下,自己去了三樓搬東西。
高炮營二連二班就是新兵連的七班,門上的標簽牌子一撕開,漏出了本來的二班。內務櫃裏還有新兵連七班留下的零食,我和楊文樂一對望,心領神會貓在角落吃了起來。王俊凱進到我們班裏,一人彈了我們一腦瓜蹦,說:
“幹嘛呢,下連了還這麼然,不知到上樓幫你們班長收拾收拾東西。”
我們悻悻的急忙上了樓。
搬完家,新兵做了一排,除了我們兩個新兵外,還有一個六班的新兵,班長副班長都是一期士官,坐了下來了解我們的體能情況,家庭籍貫什麼的,問道我們能新兵班長時,楊文樂比我反應還快,脫口而出“新兵班長是張克勤。”我們把姓名都寫在紙上,交給了班長 因為今天是星期五,所以算是休息,沒有訓練。
高炮營的編製分別是一連二連三連加一個營直屬指揮排,連隊分為一排二排加一個連直屬指揮班,一個排三個班加指揮班總共七個班,新兵連長就是二連的副連長,新兵連的排長是二連的二排長,我們班裏有四個老兵,包括班長副班長在內有四個士官,是全連班人數最。多的,總共十一個人,滿編。
班長把我們的床鋪安排在了上鋪,因為新兵都是睡上鋪,隻有老兵可以睡下鋪。新兵的禁煙令還在,新兵還是不能抽煙,老兵總是在我們麵前肆無忌憚的抽。
早晨起床後,我們還是習慣性早起,習慣性在地上疊被子。老兵還在穩穩當當的睡覺,我們三個人分工,打掃衛生,我心裏很迷茫,為什麼其他人不打掃衛生?剛下連也不敢說什麼。趁著休息的檔,跟班長請了假,楊文樂拉著我去打開水說“趁著這個檔可以去東南角的小超市給班長買兩包煙,現在有銜了,糾察不會抓。”
煙買回來,班長也沒收下,我們就存了起來,晚上搞體能,每個人都拿出百分百的認真,會再像新兵連 那樣鬧了,就像班長教的,下連之後給新班長一個好印象。
下連我不能理解的是,給班長洗衣服,我們三個人把班長的衣服床單枕頭套都分了,除了內褲襪子他自己洗之外,都交給我們。以前總以為給班長洗衣服隻是為了巴結班長自願的,現在班長算是命令我們吧,我們隻會服從命令。剛下連總是會跟新兵連做比較,那時候都是號還沒響就下床疊被子,衛生全班的人一起打掃,沒有老兵,全班在一起惺惺相惜,有罵一起挨,有打一塊受,也不用給班長洗衣服,端洗腳水,多多少少又讓我有些感傷,曾經新兵時想著下連,下連就解脫了,結果隻是從這個坑跳到了另一個坑裏。
班裏開始給新兵分炮手,說的我一直不大懂後來才知道。高炮營的主戰武器就是高射機關炮,通俗點就是打飛機的,總共有六個炮手,加炮班長七個人,一炮手負責左右,二炮手高低,三炮手測距,四炮手目標航線,五六炮手裝彈退彈。供我們選擇的隻有一.三.四炮手,我們剛下聯什麼也不懂,都是班長安排的。
班長王超,是個二十出頭的人,瓜子臉但是嘴唇很厚,大耳朵,膚色比我還黑,就像那句俗話‘一白遮三醜,一黑毀所有’一樣,我覺得他很醜,甚至覺得比我還醜。不過時間久了,也就看習慣了。
副班長金濤勇,是浙江人,長得白但牙齒被煙熏得發黃。班裏還有一個三期士官任堯慶,一個一期士官老兵都挺白的,王誌敏。四個老兵朱晨曦,錢溪風,馮宏懷和張允浩。其中朱晨曦和錢溪風,跟畫裏走出來的一樣,濃眉大眼,活脫脫一奶油小生。部隊裏還流傳這這麼一句話:長得帥不帥,剃個和尚頭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