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隊少數民族兵,少不了有一些特權,就說達吾然,平時被人罵兩句就說侮辱人格,侮辱信仰什麼的,殊不知像我們這樣漢族當兵的有狗屁人格,當新兵是連他媽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每次王超點名時,就算是指責達吾然的話,說的也是客客氣氣,注重修辭語法,儼然一副為人師長的模樣。
班裏保障班長的是張勝東,這是個臉還沒長開的‘小孩’據說隻有十六歲,是個湖南人,平時然然呼呼,不大懂事,平時給王超的洗衣打飯,端洗腳水都是他。幹的活和我第一年時幹的活沒什麼分別,平時就是活也幹了,罵也挨了,出力不討好。和我第一年沒什麼分別,王超曾說我這個第二年把新兵都給打一頓,我笑而不語,什麼也沒做,也下不去手。
胡曉明下連一個月後,因為精幹,被選為通信員,每天趙壯帶著打飯,除了訓練睡覺在班裏,其他時候都在連部。
回到連隊後,二連老兵屈指可數,每個班平均隻有一個老兵,全連也就十幾個。
經曆了一番波折當我再次回到連隊時,發現不像以前了,仿佛有一條代溝。對它們來說,我可能就是一個外來人。
立足本身來說,再也回不到我最難忘的新兵連了,當兵的時間久了,漸漸的變得壓抑,自卑,內向。可能還有些老實吧,像我這樣的人大概是最不適合當兵的了。
日子平淡無奇,直接推向了外訓地,今年和去年相比,今年是北場去年是南場,天氣沒什麼區別,隻是沒水沒電。
水呢,每天都有水車拉水,來回的油錢都相當可觀,要不怎麼說部隊最不缺錢呢。
電呢,就是靠發電機發電,一般隻在炊事班做飯,我們上教育還有看新聞的時候是才啟動。
駐地帳篷遠處有層巒疊嶂的土丘,土尖上佇立了風車,每天悠哉悠哉的轉悠。
今年的外訓地打實彈倒是輪上了我,在炮掩體和基本築成完畢之後,我坐在一炮手位置上校準瞄準器。
士官班長們在一旁和指導員互相侃大山。指導員忽然轉過頭對著我,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說:
“今年強子你,終於打上實彈了。”
我笑笑,回了句:
“是,還是領導指導有方。”
“等到你退伍之後,你就可以回家吹牛說在部隊是邊戴綠帽,邊打炮的了。”
我:“。。。。。。嗬嗬。。。。。。”
打實彈開始,我們追隨瞄準航模後麵的拖靶,一連好幾輪,三個連隊盯著航模到達自己的射界射角位置是輪番射擊,第一天的實彈射擊結束,二連首發命中,個個歡呼雀躍。
裝甲旅旅長站在遠處的指揮台拿著望遠鏡瞭望,大加的讚賞,營長在邊上作報告。
完事後全連合影,剛開始我是站在排頭,但是後來指導員把我調到了最後麵,我很忌諱,在我看來“還不是因為我長得醜”。但是藏在心裏,沒有說出來,合影照相時自然也沒有其他人的那麼激動。
接連幾天的實彈射擊,在最後的一次實彈射擊拋了錨,航模因為事故不能起飛,雖然高射炮主要針對的是空中,但是也可以針對陸上水上目標。營長一聲令下,對著前麵的土包開始射擊,瞄準之後不用移動,一二炮手的轉輪直接卡死射擊,好不快活簡直是大快朵頤,就是消耗炮彈。
高炮的工事是環形工事,不像榴炮的一字排開,所以在這個圓形的炮陣地隻有最前麵的幾門炮有射擊的機會,其中就有我們六班。
這次打實彈光我們班就消耗了將近四百發彈藥,將近全連的三分之一,總之一個字,過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