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憶(1 / 2)

第一章

這個世界正值盛夏,天空之上烈日炎炎,山林之間鳥語花香,玩言的靈魂隨著流星的爆裂疾速飛落,不久之後竟不偏不倚徑直落在了一個昏迷的男童的軀體之中。

“啊!”外來的靈魂和男童的軀體在乍一接觸的瞬間便產生了強烈的碰撞,玩言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口中喘著大氣,平白無故就占據了一個男童的軀體對於玩言這個僅僅作為靈魂而存在的人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可是便宜雖然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占了,麻煩也緊隨而至。

“這是哪,我是誰?”玩言失憶,他的靈魂和男童的軀體產生的強烈的碰撞僅在一瞬間便粉碎了他的所有記憶。

玩言吃力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卻發現他的右腳竟然粉碎性的骨折了,斷骨之處的皮肉都是腐爛的,一眼看去便知道他的右腳不是因為意外的事故而斷的,明顯是人力所為,有人強行打斷了他的右腳。伴隨著一陣陣強烈的刺痛,玩言發現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布滿了瘀傷,原本細嫩的肌膚此刻竟然沒有一處完好。

若是隻是別人家的孩子被人打成了如此這般,玩言或許隻會感慨一聲:“哎,誰這麼殘忍啊,這還隻是一個不知事的孩子,犯得著這麼無情的打死嗎?”除此之外,他或許便不再會有更多的行為,他不會想去知道究竟誰是凶手,究竟誰是幕後的指使者,究竟是怎樣的心理才會讓人們將這樣一個弱小的孩子殘殺致死。

可是此時的受害者卻是玩言自己,他的心中充滿了困惑、悲傷甚至是絕望,可是他卻提不起任何的氣力去對人生做出反抗,他或許將會就此死去,短暫的寄居在一個曾經死去的孩童的身上,然後再次經曆死亡的痛苦,然後就這樣無可奈何的死去。

當一切都近乎成為絕望的定局的時候,生命的希望卻又再一次悄然的來臨了,上帝是不會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把玩言的靈魂從原本的軀體中剝離,然後讓他重生在一個全身病瘡的孩童的身上,然後讓他受盡痛苦,然後就這樣無情的死去,上帝是不會這樣做的,希望是永遠環繞在人們的周圍的,隻要用心去尋找,人們一定能撥開絕望,從夾縫中找到希望。

當玩言以為自己將要痛苦的死去的時候,他隱隱約約地聽到一串輕微的腳步聲,沒有考慮這串腳步聲屬於何人,好人亦或者是壞人,此時對於他來說都已無所謂了,如果是好人,他便能就此獲救,拜托死亡,如果是壞人,要不就是立即死去,要不就是繼續忍受痛苦直至死亡,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東西能夠失去的了。

“啊!”玩言竭盡全力的叫喊了出來,“啊!”每一聲叫喊都讓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當麵對生與死的抉擇的話,人們選擇的往往都是忍受痛苦而尋求生機。

玩言的叫喊似乎得到了回報,那串隱隱約約的腳步聲的主人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而且在不斷地加快速度,當他撥開枝葉看到玩言的時候,他頓時愣在了原地。

接著陽光,玩言勉強的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他是一個中年的男子,矯健的身軀上套著一件熊皮外套,筆直的背脊上挎著一張牛角長弓,他似乎是一個獵人,一個麵露驚容的獵人,玩言不知道他是為何而感到驚訝,因為玩言身上的傷勢還是因為玩言還未死去,玩言隻感到頭腦一昏,眼前一黑,便徑直暈倒了過去。

“孩子!”獵人猛地一驚,心中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般,心痛地抱起了玩言,以他一生之中最快的速度,朝著這片山林附近的小鎮竭力奔去。

當玩言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身上的傷口依舊給他帶來著無盡的痛苦,挪動身軀以減輕身體的疼痛,他突然間發現此刻他正躺在一張暖塌之中。柔軟的枕頭,溫暖的被窩,玩言頓時發現自己的鼻頭好酸,不經意間,淚水便從他的眼眶之中緩緩滑落。

“你醒啦!”在玩言床頭照顧的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眉,像羊角一般垂落的發髻令人感到內心之中無盡的溫暖。

“嗯。”玩言感覺自己像是在家中一般,沒有刻意去問女孩的姓名,也沒有可以去問自己的姓名,更沒有去問自己的所在,他隻想讓自己在家中一般,雖然不知道那在哪裏,但是卻一定會是一個溫暖的地方。

“身上還痛嗎?”女孩的這句話是在明知故問,雖然明知道這樣殘忍的傷口沒有數個月地養護是無法治愈的,可是若是玩言回答道不痛的時候,她的心靈或許會感到些許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