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回沒想到塗文欣絲毫不給他任何的麵子,從前苑躥出來之後便直接破口大罵,而且罵起人來用詞還異常的凶狠,他黑著臉站了起來,對著同樣是黑臉的塗文欣大聲喝道:“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呢,你說的這還是人話嗎!”多年積恨在心,尋回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了,從前他從未對他的悍妻用如此氣憤的口吻說話,可是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毫不客氣地對她吼了出來。
“你說什麼?”塗文欣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直畏畏縮縮的丈夫竟然會為了一兩個陌生人家的孩子而第一次對自己發飆,她的聲音小了一截,可卻仍然對尋回質問道。
“我說你客氣一點,他們二人是我的客人,是我請來陪我喝酒的!”尋回用自己的怒氣對塗文欣回答道,他在清楚地向她證明他雖然一直都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但是他也是有怒火的,他也知道什麼是憤怒,什麼時候別人不應該挑戰他憤怒的極限。
“你們給我滾!”尋回一時怒氣極盛,塗文欣沒有犯禁去繼續挑戰他,轉而指著玩言的鼻子,對他們二人大聲吼叫,在她的心中,尋回一直是一個關心她、愛護她、忍讓她的好丈夫,然後在玩言出現在他們的世界中之後,尋回的完美開始一步步的被無情的瓦解,在她心中,她認為這一切的錯誤都是因為玩言,卻從未想過這些爭執、這些問題真正的根源是她自己。
被塗文欣極怒的嗓子一吼,玩言二人不禁心中一寒,瞬時站起身來,便向門外跑去。
“別聽她的,你們繼續吃!”尋回見玩言二人拔腿就走,內心一時如火上添柴,禁不住也大聲對二人吼道。
又被尋回這麼一吼,玩言二人頓時又像腳下灌了鉛一般,立在原地,沒有絲毫動彈的力氣。
“給我滾!”塗文欣見玩言二人竟然停了下來,再次吼了出來,這一吼聲音極大,甚至連嗓子都給吼破了。
玩言二人抬腿。
“留下來!”尋回的吼聲又從身後傳來。
“滾!”塗文欣無法忍受了,她的尖叫聲就像雷鳴一般,不僅震痛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更加在刹那間傳遍了整個綠山小鎮。
聽到這一聲吼,玩言知道自己無論再感激尋回,再想給他麵子也不能留下來了,不僅如此,他今後都不會再次進入尋回的醫館,而且今後在路上遇見了塗文欣和尋回都得繞道而走了。
“尋回大叔,多謝你的照顧,我們就此告辭!”玩言拱手作揖,把這一句話當作臨時的告別,隨後便迅速的離開了。
看著玩言二人怯極地離去,尋回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臉部在不停地抽搐,塗文欣的那一聲河東獅吼還在他的耳邊反複地縈繞,他不想再和塗文欣有更多的爭執,一拂衣袖,他轉身便離開了醫館,這裏雖然是他的家,可是卻住著一個異夢的惡魔。
看著玩言和父親的紛紛離開,一直安靜坐在飯桌前寂靜無聲的尋蔚突然間痛苦地哭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母親並不完美,可是她卻從未想過因此來厭惡過她的母親,可是今天聽到塗文欣的這麼一吼,她恐慌了,完全不知所措了,一個偉大的母親的形象竟然就這樣在的眼前破裂,悲傷至極,她捂著小嘴,快速的奔回房中,隨後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僅僅隻是幾分鍾的時間,原本開行的一席飯桌,被擾成了如此這般,眾人心情各異,且不複美好。玩言和呂虎二人,滿心恐懼、滿心愧疚。尋回怒極至盛,數十年積怨一時爆發,難以收拾。尋蔚傷心欲絕,對原本一切的美好不複信任,她甚至感覺沒有明天。
而塗文欣,作為攪亂整桌飯局的罪魁禍首,作為唯一一個仍舊留在醫館後院的人,她的臉上布滿了淚水,她甚至非常後悔,後悔不該對尋回吼叫,後悔不該平時對尋回不好,以至於現在破壞夫妻二人的感情,破壞了她在女兒尋蔚心中的良好形象,她知道自己需要改過,以維持她的家庭幸福美滿。
她立於原地,陷入沉思,收斂了原先的一切破壞性的氣息,可是與此同時,卻又一股幽怨甚至狠毒的氣息從她的內心深處漸漸滋發。
“寄生蟲,是你破壞了我家庭的幸福,我要讓你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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