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這是坐山貂歡快的叫聲,這也是坐山貂的特異之處,這小東西叫起來乍一聽跟個鳥叫似的,高大壯就靠著它這一手,不知誘殺了多少,以為是從巢中落地的幼鳥在叫,想上來揀便宜的野獸。便宜莫貪的道理,不但適合人類,同樣也適合動物界。
白影一閃,坐山貂已經停在了高大壯的肩膀上,興奮的甩著那大尾巴,嘴裏還鼓鼓囊囊的咀嚼著什麼。
“那和尚又扒好鬆仁,在陷阱邊上等著你了把?看把你撐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得~肯定沒獵物了,那和尚每次都把獵物放跑等著你去。哎~看看吧~他又缺什麼了?”高大壯從坐山貂脖子上摘下一布條,惋惜的歎了口氣,慢慢展開布條觀看。
布條上一行蠅頭小楷十幾個字,意思是讓高大壯代買食鹽與糧食若幹,看著這一手漂漂亮亮的繁體古文,高大壯捏捏太陽『穴』苦笑著說“死和尚!老是讓老子看什麼狗屁佛經,好在十幾年看下來,認這繁體字還算小有成就,不然你個啞巴和尚就吃西北風去吧。”
高大壯口中的啞巴和尚是有些來頭,而且算是高大壯眾多老師中的一個。這和尚說來也好笑,十多年前是被高大壯的陷阱夾住了腳,才讓高大壯知道了這大山裏原來有座和尚廟,而且建造地點極其猥瑣隱秘,讓6歲起就滿山挖山『藥』蛋,自認為大山就是他家後花園的高大壯吃驚不小。
那時中了陷阱的和尚,也不將獸夾從腳上拿開,就坐在樹邊閉目撚著手裏的念珠。當時高大壯瞧著和尚中了自己的陷阱挺愧疚,趕緊給人家鬆開夾子,看著和尚黑紫『色』的腳腕,高大壯知道,這樣的傷大半年是動不了了。
可陪了半天的不事,那和尚就是光微笑不說話,高大壯估麼著,這和尚八成是個啞巴,不然中了獸夾的人那有不喊疼的。等將和尚背回小廟,讓高大壯真見識了,什麼叫苦行僧,什麼叫一心向佛。跟這和尚比起來,喜歡把廟開在大城市裏的出家人,隻能算是一幫跳大繩的神棍,每天看著人間繁華與姑娘們的大腿,就算是佛祖親臨,高大壯也不信他有那個閑心去修什麼佛。
小廟裏沒佛像,就是光光的四麵牆,外加一個蒲團就完事了,也沒有香爐之類的東西,高大壯從來沒見過和尚燒過香,隻是坐在蒲團上數著念珠,這個姿勢似乎從來沒變過。
小廟的占地麵積跟高大壯那間草房差不多,跟高家祠堂比起來,小廟最多隻能算個茅房,不過小廟跟那和尚一樣,從裏到外透出一股子幹淨勁,明明是不知道多少年的石板磚,跟村長家砌豬圈的材料是一樣的貨『色』,可就是顯得一塵不染,好似不應是這個塵世的東西一樣。每次高大壯到小廟,都不忍心下腳。
這個啞巴和尚一定有潔癖!高大壯的腦海裏總是惡意的想象著,這啞巴和尚在沒人時,光光的腦袋上冒著豆大的汗珠,趴在地上對著地板一頓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