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人的臉是一種很容易被弄髒的東西,一般人每天平均要洗兩次臉,勤快點或者愛漂亮的那就沒數了。當然這些人裏並不包括生活在缺水地區或著是實在邋遢的出奇的人。
老二那顆大腦袋,平常也就肉多了點,還是很白淨的,高大壯經常見老二就著井水洗臉,剛才割老二脖子時,鼻子聞到過一股雪花膏的香味,估計是老二又偷他媳『婦』的化妝品用了。
現在這顆腦袋,在地上隻滾了幾下,腔子裏流出的血水就混合了路上的灰土,滾到老四身前的時候,已經看不出本『色』了,黑黑乎乎的隻能勉強分出五官。
“我的娘啊!瘋拉!都瘋拉!娘啊!你看見沒有啊!大閨女生的野娃要殺我拉!”老四先是顫顫微微的捧起了老二的腦袋,然後就語無倫次的哭嚎起來,狀似瘋癲全然沒有了以前那陰恨鎮靜的模樣。
高大壯冷眼看著似乎崩潰的老四,仔細傾聽著他說出的每一個字,慢慢的將老二無頭屍身上的短管獵槍拿到手中。雖然不想承認,但高大壯跟這村長一家的確是親戚關係,老四的媽是高大壯的二姨,高大壯的媽是家裏的大姐,被沉潭以前的小名就叫大閨女,老四他們哥幾個的媽是二閨女。
高大壯可以肯定這老四是在裝瘋,因為從老四嘴裏吐出的幾個關鍵詞,全都是跟他身世有關,但又說的十分含糊。能在這種情況下,把話說的這麼有水平,根本就不可能是個瘋子。
“別嚎了!”
高大壯隻輕輕的擺動了一下手裏的槍管,原本已經將自己衣服撤破,還熬著老二人頭上的血,抹的自己滿臉都是的老四,突然停下了所有無謂的動作,老實的低頭跪著。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一計不成立刻再另想他法。”高大壯半是誇獎半是諷刺的說著。
老四抬起了頭,雖然在外表上因為剛才那一番做作,顯得十分悲慘淒涼,可眼神卻回複到從前,依然是那麼陰勵。
突然老四淡淡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土,十分隨意的說“我從來沒想到過我們的位置會調換過來,而且調換的還這麼徹底,我一直認為在高家村,沒人能比我更聰明,相比之下,我的四個兄弟,全他媽的是一泡大便。這次我輸給你了,但下次一定不會。”
高大壯一抬眉『毛』說“你反應過來了?”
老四點點頭,一邊往山崖邊退一邊說“才反應過來,這兩駝大便的死,對我來說衝擊滿大的,而且我一直都把你擺在一個正常人的範疇裏去思考,完全忘記了你其實是一個體力貧弱的家夥。這還是剛才我叫媽的時候才提醒了我自己,聽我媽說,當初的你被老獵頭用煎餅喂到三歲時,還是一腦袋白虛『毛』!這樣的小孩身體之弱可想而知,你現在要是還有力氣甩刀的話,早就一刀『插』在我腿上,讓我沒辦法跑,然後再慢慢『逼』我的供。”
高大壯沒有否認,朝已經退到山崖邊的老四點點頭說“繼續”
老四退到山崖邊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沿著山崖一點一點的,小心翼翼往後挪,老四眼裏充滿了喜悅,有點自得的說“你最後才朝我下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在你眼裏我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往往是有心人,有心人就很有可能知道你這野娃的身世!聰明人也最怕死,所以從我嘴裏『逼』出真相的可能『性』最大,這也是你從頭到尾表現的很殘酷,故意嚇唬我,讓我心理失恒的原因,很可惜~你差點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