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樓的大堂,跪了一地的老鴇,姑娘,和奴才們,鴉雀無聲,擋在了蕭珩的麵前。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這,這,真不是我們不讓,實在是今日有貴客包下了這兒,還請殿下,改日再來!”老鴇顫顫巍巍地解釋著,後背一個勁兒的冒冷汗。

蕭珩側臉,環顧了四周一眼,笑道,“貴客…”

“是,是一位貴客。”

“真是有意思…”蕭珩緩步走近眾人的中間,饒有興味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是位什麼樣的貴客,讓你們把我都攔在門外了?”

老鴇心裏害怕,但又不得不實話實說,“老婦不,不知道,隻知道他是一個人來的,那雙眼睛裏,那雙眼睛全是凶光,扔下一堆銀票說今日這場子他包了,誰都不許上二樓,否則就殺光品花樓的所有人,也不要姑娘,隻是說要酒…老婦實在,實在害怕,這才不敢讓殿下上去…”

蕭珩坐在一旁的桌邊,拿起茶杯微微抿茶,揚眉道,“他給了你幾張銀票?”

老鴇趕緊從胸口飽滿出的夾縫中掏出銀票,“都,都在這。”

“明日去我府邸取二十張。”

蕭珩說完,將手茶杯輕輕一鬆,那茶杯便有些顛簸地落在桌上,濺出幾滴水滴,華藍衣袍揚起一抹青樓專屬的氤氳後,便踏上了樓。

誰都看得出來,今日蕭珩的心情十分不好,品花樓的眾人,誰不敢在說什麼,也不敢攔,隻是將頭埋到最低。

“我當是誰呢。”

蕭珩站在二樓春芳殿的門口,雙手隨意地搭在腰間,頗有些好奇玩味地看著案台旁,撐著腦袋,拿著酒壺灌酒的人,“都說慕容將軍不好女色,看來傳言不虛啊!喝酒也不叫人陪,底下的姑娘們可是要傷心的。”

慕容魏微醺地抬眼,嗤笑了一聲,“我倒忘了,這是豫王殿下的地盤。”

蕭珩走進來,一手叉在金鎏腰帶上,一手撣了撣衣衫,“怎麼?慕容將軍著該不會是在為令弟傷心難過吧。”

“今日這場子我包了。”慕容魏並不回答他,隻是搖了搖手裏空酒壺,借著些酒意便將酒壺朝前方重重地扔了出去,剛好濺濕了蕭珩的鞋,“殿下還是改日吧,我可不想在喝酒的時候,對著一張我敵人的臉。”

蕭珩俯下身,撿起腳邊的一塊碎片,擺弄了一會,冷笑一聲,“看來慕容將軍今日火氣有些大啊。”話音落,手中碎片像是一刺尖刀一般,襲向慕容魏,“一直想討教將軍的武功,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本王今晚也是無聊得很。”

慕容魏側臉,避開他飛快的碎片,猛的起身,一腳踢開麵前的案台,頓時整個房間便響起一陣杯破壺碎之聲。

隻見蕭珩將身上的外袍一把重重地扔在地上,脖頸微微傾斜,像是在活動筋骨一般,隨後便大步逼近,一腳就踢在了慕容魏的胸口上,慕容魏被迫連著退後了好幾步。

隻見慕容魏伸手拍了拍胸口被他踢上的灰塵,笑了笑後才慢慢起身,下一秒,那張瘦削的臉,開始變得與剛才的醉醺不一樣了,慕容魏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同樣將外袍脫下,一把扔在了一旁,一個飛身,就朝蕭珩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