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懶得跟你說！”沈韶無語地歎氣，“對牛彈琴，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這般剛硬的脾氣了。”
……
蕭珩回來的時候，凝曲正在幫明程取下簪子珠翠，替她放下發髻，沐浴更衣。
“這麼早。”
明程對著鏡子說道，並沒有看他。
見蕭珩不回話，明程便繼續道，“我給你買了雲片糕，趁熱嚐嚐味道吧。”
“嗬—”
耳邊響起一聲輕聲譏笑。
明程側臉看了他一眼，見他悠然地坐在桌邊，手裏拿著半杯茶似有似無地搖著，並沒有理會桌上的那一包雲片糕。
“你若吃不慣，我以後便不買了。”
“行了明程。”蕭珩優雅地打斷她，心致闌珊地朝她走來，隻是那張笑顏確是危險至極，“你不就是想問我跟沈韶怎麼回事嗎？想問就問，沒必要旁敲側擊。”
蕭珩說的沒錯，沈韶的婚事如今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大事，皇上和太後一定會煞費苦心爭取到靖州的利益，太後已經看中了自己的侄子，堯州世子張赫，至於皇上這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玨心中的理想人選還是自己的這個親弟弟。
靖州五城的嫡長女，若要成婚，位份定然隻能是王侯正室，這一點明程也自然明白。
“蕭珩，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所以我不在乎你外麵有多少女人，也不在乎你要娶哪個名門閨秀，諸侯郡主，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因此爭風吃醋，因為我一點都不生氣，也不怪你。”明程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和身後臉色鐵青的人，目光淡漠卻通透，清晰而明了，“你的身份尊貴，而你也總歸是需要有自己子嗣的，是我自己沒有履行妻子的義務，自然也隻能盼著她們給你生下一兒半女，好讓我心裏也輕鬆些。至於正室之位，以我的出身本就不配，你想要給誰便給誰，我沒有任何意見。”
明程說完的時候，屋子裏沉寂地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凝曲，也不知何時離開的。
明程起身，正想要去屏風後沐浴，經過蕭珩身邊的時候，見他一言不發地看著腳下，臉色也有些奇怪，便問道，“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蕭珩憤然轉身，雙手用力抓住她纖弱的雙肩，厲聲質問道，“明程，你我成婚三年，你可曾有一刻喜歡過我？！啊？！”蕭珩的力道十足，感受到肩膀的疼痛，明程有些難受地蹙眉，而這一蹙好似一顆火星點燃麵前之人之間所有壓抑的情緒，“盼著她們給我生下一兒半女？！嗬，明程啊明程，你以為你是誰？！你也不過利用我罷了！利用我保住你兄長的官職，保住你母親在明家的生活！何必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是啊！我是誰？我明程算是誰啊！？”明程像是在自言自語，明眸之下卻是一片蒼涼寥落，“這三年，我都快不知道我是誰呢…”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明程被他弄得生疼，“放手！放開我！”
“你到底為什麼嫁我？！你當初到底是為什麼嫁我啊？！啊？！”
“那你呢！？”明程猛的將他推開，同樣惱怒地質問他，“你當初又為何要娶我？！你又為何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