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凝曲再次被人鉗住，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明程失重被人推下！
隻是，沒有聽到想象中的落水之聲。
隻見湖麵漣漪泛起，一抹人影迅速閃過，接住明程，穩穩落地。
牽製凝曲的太監見沒有得手，便趕緊逃跑，隻留下那個推明程下水的丫鬟。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凝曲將她仔仔細細大量了一圈後，見她沒受傷，心才放了下來，下一秒便一把抓住那丫鬟，吼道，“敢上我家小姐！誰派你來的！”
麵對凝曲的質問，那丫鬟絲毫不慌，卻也閉口不言，隻是狠狠瞪著明程。
“好啊！不說是吧，我告訴你！把你送進內廷司，看你說不說！”凝曲挽起袖子就要去叫人，卻被明程攔了下來，“小姐！她這分明是要殺人滅口啊！”
“讓她走吧。”明程看了那丫鬟一眼，毫無起伏地說道。
不止凝曲，就連方才救下她，一隻未說話的淩越也是一驚。
“小姐不能這麼放過，要不讓人關進內廷司，要麼讓淩公子帶回巡防司，我就不信她不招！”
“行了。”
明程的聲音重了幾分，看向凝曲的目光也多了些不容置疑，“你走吧。”
明程看了那丫鬟一眼，眸水淡漠如舊，“還不走。”
那丫鬟見她如此輕易放過自己，開始有些不信，見她第二次開口，才有些不甘心地離去。
“小姐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
明程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雖然在這京中，憎惡自己的人數不勝數，隻不過敢在宮中這般明目張膽的人除了雪穗宮那位慧妃以外，怕是也沒有誰了。
“讓她發泄下吧，也是個可憐人。”
“小姐，你怎麼少了一隻耳環？”凝曲見她右邊耳垂空落落的，心下有些著急，“那耳環是在三月前在燕州時，殿下送您的。”
明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本不想理會，不過想了想還是回道，“去找找吧。”
“恩。”
“明小姐可是再找這個？”
淩越也不知何時開始幫她找耳環的，隻見明程一愣，抬眼之間，自己遺失的耳環便躍然眼前。
明程接過耳環，自嘲一笑，歎氣道，“這算是個什麼緣分，每次遇見淩越公子，都是我最窘迫的時候。”
“可我倒沒看出明小姐的窘迫，明小姐好像麵對什麼都能鎮定自若。”
淩越一身玄黑的巡防司官服，顯得整個人修長挺拔，比之前的瀟灑雋逸多了一些成熟和穩重。
“還未多謝方才公子的救命之恩，”明程淺笑不語，隻問道，“不知淩越公子怎麼今日在宮裏。”
“今日皇上設宴，人多眼雜，宮裏巡邏繁忙，我過來幫父親的忙。”淩越想了想，又說道，“這個時候，明副統領應該在東邊，明小姐可要過去？”
“不必了。”
“淩少爺！西門那邊有人鬧事！”
“我馬上過去。”淩越朝明程抱拳，“夜深路黑，明小姐小心點，我先告辭了。”
明程頷首。
“這位淩越公子還真是一表人才呢！”凝曲看著他的背影誇讚道，“如果小姐還未出閣，這位淩越公子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三年前，小姐費勁心思想要麵見淩大統領，若是當初能早日遇上淩越公子，也不會受盡那些人的白眼了。”
明程自顧自地帶上耳環，隻道，“走吧。”
兩人便從原路返回，隻不過剛踏進延清宮的宮門，便見沈韶一人站在不遠處，正看著她，像是專門在等她。
明程慢慢走近，並未看她，隻是望著正前方的路。
“豫王妃請留步。”
明程頓住腳步，卻依舊未曾回頭看她。
沈韶走到她前麵，笑道，“方才席間見豫王妃看漫雪的眼神，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誤會漫雪了？”
明程整了整衣衫，淡漠地回道，“郡主言重。”
“那日乃形勢所逼，才會犧牲楊家小姐，漫雪實在”
“沈郡主。”明程冷冷地打斷她，“現在隻有你我二人，即便演戲，也無人欣賞，豈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