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緩和了不少，甚至帶了些難得的妥協，“明程，你聽我說，”
“殿下不必說了。”明程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來他手中，還真有殿下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扳倒慕容魏，劉文方就是那顆最重要的棋子。隻要除去劉文方，副統領之位還是他蕭珩的人，巡防司又會重回他手裏，他怎麼會放棄？！他怎麼舍放棄！
“他手上是有我想要的東西，隻是那樣東西，也並非是你想的那般不堪。”
明程沒有在說話，走下馬車後，徑直回了房。
“姐姐。”
明馥走出來，叫了她一聲，卻發現明程並未理自己。
“殿下萬安。”
蕭珩嗯了一聲，跟著明程走了進去。
“你這個習慣什麼時候能改一下！”蕭珩從身後抓住她，怒聲吼道，“說走就走，沒有人告訴你什麼叫尊卑禮儀嗎？！”
明程奮力撤回自己的手，朝他行禮，“殿下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回房了。”
“你！”
“這樣可以了嗎？”
明程冷漠的餘光像是刀子，切割著兩人之間一促即發的緊弦。
“殿下，姐姐，明馥做了些雲片糕，要不先吃點吧。”
明馥端著一碟精致的糕點走了過來，似乎沒有意識到兩人正在吵架。
“不用。”
明程轉身就走。
“姐姐晚上都沒吃東西，要不吃點吧！”
“我說不用了。”
明程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力氣甩開她，隻是話音剛落，明馥便被自己推倒了過去。
明程趕緊上前一步想要去扶她，卻見蕭珩已經將她扶住，踏出去的步子又退了回來，心中本是氣憤的情緒，莫名多了些煩悶的酸意。
“你怎麼樣？”
明馥嬌羞委屈地看著他，“多謝殿下，我沒事。”
蕭珩見她並未受傷，便鬆開了扶住她雙肩的手。
“五小姐，天色也不早了，凝曲伺候您就寢吧。”
凝曲已經意識到麵前兩人皆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所以急於給他們兩創造一個單獨解決問題的環境。
“五小姐？五小姐？”凝曲見明馥沒有回應，便再次喚道。
明馥還是沒有理她，隻是豆大的淚珠伴隨著啜泣聲落了下來，“明馥初來王府，不懂規矩，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姐姐和殿下賜罪。”
說著便朝明程行稽首大禮。
是自己心情不好推倒了她，說到底並不是她的錯。
可是，這一刻，不知為什麼，明程心裏並不願意去扶她起來。
“起來吧，與你無關。”
在明馥磕了無數次頭後，蕭珩示意凝曲把她扶起來，“送五小姐去休息吧。”
“是。”
“可是，這雲片糕是五小姐親手做的，可是做了一下午了！五小姐的手都被燙傷了。”服侍明馥的小丫鬟有些打抱不平地說道。
蕭珩見她手背似有紅印，又看了看桌上的雲片糕，便道，“放在這吧，本王與王妃過些時候吃。”
“可是”
“五小姐！天色不早了！殿下和王妃也該休息了！”凝曲提醒她道，語氣也有了些許不滿。
明馥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在凝曲和丫鬟的陪伴下離開了庭院。
“你有些過分了。”蕭珩看著她，聲音有些嚴肅，“她是你親妹妹。”
“妹妹？”明程哼笑，“我隻知道我隻有一個親哥哥，倒不知道有什麼親妹妹。”
蕭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明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明程餘光重重地掃過他，“就是不知道殿下在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裏清楚。”
蕭珩雙手叉腰，訕笑一聲，頗有些無語，“你還是解釋解釋吧，我還真不清楚。”
“我見殿下似乎對我妹妹很是關懷備至，莫不如將她納為側妃，也好改善一下這府裏的人氣，讓我有個伴。”
“你是個白癡嗎？我對她關懷備至還不是因為她是你妹妹！”蕭珩真是有些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麼，“我見你前段時間替她張羅親事很是賣力，自然對她看重幾分，如今”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之前我願意，現在我不願意，不行嗎？”明程的聲音溫溫涼涼，卻帶著一份顯而易見的惱火。
蕭珩語塞半晌，竟有些無言以對，最後隻是有些無語地挑了下眉，“莫名其妙。”
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塊雲片糕正準備吃下去，餘光看了看某人走進房的背影後，又煩躁地給丟了回去，“蒙荃！給我下碗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