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對於她那樣的人而言,愛情算得了什麼,一輩子的幸福算得了什麼,別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麼,自己的利益,她靖州五城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你呢?”
明程抬眼,目光如炬,“若是有一天,你也麵臨如今跟她一樣的境況,你會怎麼做?”
蕭珩垂眼,凝視她許久,笑眼微開,從容篤定,“首先,我想我蕭珩還不至於無用到讓自己和豫王府陷入到那樣的境況下;其次,即便真到了那一天,除了你的性命,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蕭珩,一定會選擇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絕不臣服於命運。”
“除了…。我的性命……”
明程一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蕭珩敲了敲她的鼻尖,深邃的目光像是要將眼前人徹底融化在自己的心水之下,“我早就說過,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東西,便是你了。任何東西我都可以失去,唯獨你明程,我決不妥協。”
明程猛地抱住他,本是憂傷惆悵的眼眸,如今隻剩下他給予的溫存,“允煦,若真有那一天,我定與你並肩作戰,絕不退縮。”
蕭珩寵溺地在她發心一吻,“好。”
“殿,殿下!”
蒙荃再次破門而入。
蕭珩深呼一口氣,胸前起伏的怒火,像是下一秒就要破潰湧出,燒死麵前這個人!
“蒙荃!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啊?!我告訴你,你若是當不了這個近衛,就給我去巡撫府司巡邏去!”
明程側笑。
“不,不,不是我,是,是”
“是朕。”
厚重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蕭珩和明程皆是一愣。
隻見蕭玨一襲百姓衣衫,走了進來,不怒自威,“怎麼?你是不是也要把朕送到巡撫府司巡邏去?”
“皇兄言重。”
蕭珩朝他行禮,明程也朝他行禮。
“隻是皇兄這突然襲擊,倒讓臣弟和明程有失遠迎了。”蕭珩輕飄飄地回道。
蕭玨笑,“敢情是朕的不是了。”
明程看了看兩人,十分有分寸地行禮,“皇上一路奔波,想來困乏,明程去給皇上沏一壺茶提提神也是好的。”
“那便多謝王妃了。”
明程頷首,便退了出去。
蕭玨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歎,“這麼多年了,朕還是看不透她。”
蕭珩眉心微動,“我的王妃需要皇兄看透什麼,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
蕭玨氣笑,“朕懶得跟你說。”
“皇兄連夜趕來,可是京中形勢有變?”
蕭玨點頭,“你當日派淩越來告知,慶安一事,朕如今都是脊背發涼,所以朕決定不再等了。”
蕭珩目光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間閃過一絲不悅,“皇兄知道,我不會娶這益州郡主的。”
“益州和徐州就像是螃蟹的兩隻腳,鉗製住了慶安,你當日選擇讓淩越找徐州侯借兵,肯定也是在這兩州之間權衡過的,項文和益州並沒那麼容易收服。”
蕭玨雙拳緊握,幽海般的眼光閃過一絲極重的殺意,“她在慶安置你於死地,就已經是下定決心,徹底跟朕撕破臉,既然如此,那朕,便一定先下手為強,這麼多年的爭鬥,是該有個了結了。”
蕭珩臉色平靜無瀾,“臣弟不會娶益州郡主的。”
“你!”蕭玨臉色沉冷,驟然起身,“朕說了這麼多,你全然聽不見是不是?!現在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不過娶個女人就能解決的事情!你把母後的深仇大恨放到哪去了!”
“我從未忘記過母後的大仇。”
蕭玨拍了拍他,“朕答應你,你的正室王妃還是明程,至於項郡主,朕會封她為側妃。”
蕭珩低笑搖了搖頭,“我答應過明程,這輩子,我隻要她一個人。”
“蕭允煦!”
蕭玨一掌猛地拍在桌上,引得燭火搖晃,桌椅顫巍,“朕警告你別太過分了。”
“三年前,臣弟就告訴過皇兄,什麼都可以聽皇兄的,唯獨明程。”蕭珩的聲音輕輕淡淡,卻帶著意思不容置疑的果決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