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梅宴上的背影(2)(1 / 2)

我歡天喜地地跟七巧上樓,好奇道:“哎,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我就說你是祭芳華的好朋友。”

“就這樣?不可能啊,那我說怎麼不行?”

“還有高老板打算讓你接班秦樂師。”

“接班誰?”我恍然大悟,“你怎麼能亂說呢!高尚什麼時候打算讓我接班秦風去……去那個那個啊?虧他也相信。”

“他幹嘛不信,我告訴你,晏長梅這個人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其實私底下什麼都幹的出來,而且口味特別野,以前還包養過小叫花子呢。”

“你是在影射我像叫花子?”

“我說你比叫花子強多了。”

“哼!懶得搭理你。”

“菱歌,你自己玩吧,我去那邊,晚一點樓梯口見。”

“去吧。”正好我去找師父。

哼著小調唱著歌:“師父,師父,不靠譜的師父,師父,師父,腦袋有包的師父……”

然而我並沒有在剛才看到師父的地方,明明剛才還在的,這會兒卻不見了,肯定是之前耽誤了太久的時間,讓他走掉了。

不過這棟樓隻有一條樓梯,我剛才一直守著樓梯口就沒見到有人下來,這說明他一定還在樓上,我就一個個包廂找過去,不怕找不到人。

我鬥誌昂揚地展開了我的搜索大業,但鬥誌這種東西是很玄妙的,在找到第七個包廂的時候,它已經不知所蹤了。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用這個方法,我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勢單力薄,太草率了。”

隔壁包廂裏傳來陣陣嬉笑聲,偷眼望去,裏麵有三男一女,那四人有說有笑,似乎是在聯句取樂。

這些讀書人,真是無聊,既然出來玩就幹嘛還要費心費力的動腦筋,既然要做學問,就好好蹲在屋子裏看書習字,何必出來呢,一群神經病。

一人道:“滴翠亭外草色青。”

便有人笑道:“此時夜已深了,哪裏看得見草色青,你這句不妥,首句不妥如何讓我等聯下去。”

“話不是這麼說,這草色本就是青的,王兄你看得見看不見都是青的,年年青,歲歲青,如何就聯不下去?”

灰衣男子道:“王兄、李兄莫急,且聽愚弟一言,依我看二位所言都在理,既然如此不去將這一句稍稍改動,就作‘滴翠亭外草又青’何如?”

姓李的隻好說:“便如此吧,王兄以為如何。”

姓王的說:“李兄說好便好吧。”

“那我繼續了,滴翠亭外草又青,年年歲歲望河東。”

突然那女子嘻一聲道:“為何要望河東,不通,不通。除非,河東新妝巧梳成,三三五五采蓮蓬。”

姓王的突然歎息一聲:“憶及初遇閨中子,腸愁百結語不成。”

姓李的不悅道:“好端端的,為何作此悲聲。”

姓王的拍額道:“李兄教訓的是,隻是我漂泊半生,忽然憶起家中妻兒難免傷懷,是我掃興,自罰一杯。”說著自斟一杯一飲而盡。

灰衣男子道:“王兄是癡情人,不像我們光棍一條,便是想要癡情,也沒有機會,隻是我卻不肯擱筆,我就接,”又正色道思忖片刻道,“遊子歸舟渡月影,征帆去棹過古城。”

眾人皆拍掌讚道:“此句有些意趣。”

突然一人從天而降:“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啊!”我忍不住叫出聲。

灰衣男子突然冷聲道:“誰在外麵?”

門應聲打開,孫卓洲驚喜道:“菱歌!你果然在這裏啊!”

孫卓洲就是剛才那個從天而降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剛才應該是藏在房梁上睡覺。

那灰衣男子蹙眉道:“你是誰?”又看向孫卓洲,“你又是誰,怎麼會在我們的包廂裏?”

“哎!”孫卓洲流裏流氣地搖搖手指,對那灰衣男子說道,“你搞清楚,不是我在你們包廂,是你們在我的包廂裏。”

那灰衣男子輕蔑地抿起唇角:“就憑你?”

“哎嘿!你什麼意思!看不起小爺是不是?覺得小爺兒沒錢是不是?”孫卓洲仰著下巴,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摔在桌子上,“沒錢!”又掏出一把,“沒錢?”有掏出一把,“沒錢嗎?”

孫卓洲指著灰衣男子的鼻子問道:“有沒有錢?有沒有!”

那灰衣男子和他幾個同伴一個個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但是……”

“詩稿!老子也有啊!”孫卓洲說著把詩稿拍在桌上。

我隱隱約約看到上麵的一行字“有吃有喝不用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