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隻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給一座山冠名需要多少冠名費,方清闕沒有回答我,並不是因為他不想理我,而是因為他不懂什麼叫冠名,至少我是這樣覺得。
我跟方清闕站在草廬外很久,沒有人理我們,這讓我感覺十分尷尬,這個蘇崎實在太沒有素質了,完全不懂待客之道。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了,方清闕的臉上則露出些許焦躁。
“方清闕,我們殺進去吧,這種人太沒素質了,咱們進去揍他一頓給他長長記性。”我提議道。
方清闕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慢悠悠地眨了眨眼,抬腳向草廬內走去。
“你們是什麼東西,竟敢擅闖草廬?”
我一看說話的是個五十多歲的高瘦老頭,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一開口竟然不說人話,那我也不客氣了,回罵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指手畫腳。”
那老頭子先是一愣隨即冷哼一聲道:“我是蘇崎,是這草廬的主人,你們倆未經我的允許就擅自闖進來是何道理!”
原來這就是蘇崎,脾氣太招人討厭了,怪不得都罵他“怪醫”。
“我二人並非擅闖,實在是在外等候多時,這才不得已進來。”方清闕說。
“不得已?什麼不得已,是你要死啦還是她要死了?就算你們都快死了,我不許你們進,你們就得滾出去!”
“你這老頭太不講道理了!”
“我蘇崎就是這樣,這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說著就要轟我們出去。
“糟老頭!我告訴你,這是我們的腳,你管不著!”
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拾起掃帚亂打一氣,邊打邊罵道:“我管不著!你說我管不著!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打死你們!”
我和方清闕被他追打的滿地亂竄,也難為方清闕了,認識他這麼久還沒見過他這樣狼狽。
蘇老頭追了我們半天,自己先受不住了,靠著桌子喘粗氣。
我也很累,但仗著年輕,不肯服輸,嘲諷道:“老頭,還來不來?”
蘇老頭說不出話,掙紮了一下,脫離桌子失敗,擺擺手算是認了。
方清闕倒是麵不改色,施施然鞠一躬道:“蘇大夫老當益壯。”這話也真是夠損的,蘇崎狠狠地橫了他一眼,突然變了臉色,眼睛像釘子似的盯在地上。
“我的香囊!”
不等我出手,方清闕一把從地上撿起來,收到懷裏。
蘇崎看著香囊直發愣,半晌動動嘴唇,臉上竟露出類似不好意思的神色,說道:“那個香囊,能不能給我看看?”
“這個?”方清闕從懷裏取出來,交到蘇崎手上說道,“看看可以別弄壞了,這是別人的回頭我還得還回去。”
蘇崎翻來覆去看了好半天,嘴唇微微顫抖,問道:“這香囊,你從何得來?”
“一個故人的。”
“怎麼會在你手裏?”
“當然是她給我的?”
我看著麵不改色扯謊的方清闕,心裏頭直打鼓,又看看臉上寫滿疑惑的蘇崎,心虛地低下了頭。
“你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香囊。”方清闕坦誠答道。
“就這樣?”
“難道不是?”
蘇崎不死心地繼續問道:“那送你香囊的人就沒有告訴你這香囊的來曆?”
方清闕剛要開口,蘇崎卻突然指著我問道:“你說。”
我愣了一下,啞然:“不……不知道。”想了想又說道,“他的故人,我哪認識?”說完看向方清闕,見他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嘴角卻不易察覺的微微上揚,頓時放下心來。
蘇崎尷尬地沉默了。
方清闕淡定道:“她沒說,隻是讓我帶在身上,興許用得上,我本不相信,現在瞧來或許真的有用。”
“沒用!”蘇崎背轉過身去。
“果真麼?那麼我便告訴她沒用吧。”說我向我說道,“咱們走。”
我猜不出方清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也不多問,反正我也不想待在這裏,聽他這麼說,立刻愉快地跳出門去。
“等一下!”蘇崎喊道。
“幹什麼?”
“你們想怎麼樣?”蘇崎不情願道。
我剛想開口見方清闕抬了抬手,不尷不尬地收了聲。
方清闕說道:“我們倒是不想怎麼樣,是別人想請您出山。”
“別人……什麼人?”
方清闕略略猶豫,說道:“閻王孫。”
蘇崎一聽“閻王孫”三個字,立刻轉了口風,臉色一冷,轉眼又緩和許多,隻是冷著臉說道:“他會請我幫忙,是他親口說要請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