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筱心情忐忑地坐上轎車,大雨傾盆,車子在雨中疾馳著。
一路上林伊筱都在思索司機剛剛說的話,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和自己協議離婚了嗎?向天戈的個性實在是難以捉摸,這幾日和他都沒有過多的交流,林伊筱完全不了解丈夫一直在盤算什麼。
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終於回到了向園。向天戈的賓利轎車停在了別墅門口,中午他一般都在公司,隻有晚上才會回家。
林伊筱從車子裏出來,司機體貼地為她撐好雨傘。“少奶奶,小心淋雨。”
“謝謝!”林伊筱點點頭。
門打開了,向天戈正背對著大門一個人佇立在空蕩蕩的客廳裏。林伊筱走了進去,頭發還是有點淋濕|了。鞋子上多少沾了一點泥汙,雨傘在她的身後滴落了一灘水跡。
司機把客廳的大門關上,放下雨傘後就走開了。向天戈雙手交叉在背後,一股逼人的氣息撲麵而來。
林伊筱四處望了一眼,管家黃玉華也不在這。她略微有些緊張地開口,“天戈,你都已經想好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再談談。”
向天戈緩緩轉過身來,還是一副誌得滿滿的表情,他不屑地看著有些狼狽的妻子,抿著嘴詭異一笑,“伊筱,我的公主,今天去法院得到開庭審理的信息了嗎?”
林伊筱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呆呆地說:“法院受理了,說是還要等上幾日。如果你願意和我和解,那我想不通過法律的途徑解決。”
向天戈笑著看著天真的林伊筱,“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麼想?”
林伊筱有些莫名其妙,“你是什麼意思呢?”
向天戈從沙發上的公文包裏取出了一遝材料,“也許,你看了這個就會明白了。”
他將這一遝白紙往林伊筱麵前一扔,傻乎乎的林伊筱還特意走上前去拿了起來。
熟悉的紙張,熟悉的文字,還有自己的簽名,這時,她才恍然大悟,“這是我的起訴書?怎麼會在你那裏?”
向天戈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你覺得呢?”他還在故意氣她,或者說還在和她周旋。
林伊筱頭腦發熱,這才慢慢反應過來,這些日子他的反常,原來是他成竹在胸。他早就掌控了全局,而自己還像個傻|瓜一樣眼巴巴地在等著法院的消息。
“向天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幹預司法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林伊筱覺得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剛剛法院的工作人員還在信誓旦旦,原來這都是推脫之詞。
他太可怕了,從一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內,他掌控著所有事件的進展,而表麵上卻像沒事一樣。
林伊筱覺得自己好傻,直到現在還在幻想。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你太可怕了,居然一直把我耍得團團轉。”林伊筱心裏一陣發寒。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就像是看不清靈魂的魔鬼。
向天戈看著手足無措的林伊筱,還大言不慚地笑著說:“我和你說過,想和我離婚是不可能的。可是你偏偏要去試,現在知道結果了,是不是很意外?”
“可是你沒有權利這樣做,我是一個人,一個有權利選擇生活方式的人,婚姻關係需要雙方相互同意後維係下去,可是我現在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怎麼可以操控法律,達到你的個人目的?”林伊筱激動地質問他,兩眼通紅地盯著他。
向天戈雙手搭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後呈現一個大字。他狂妄地大笑著,“你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伊筱,我的公主,你還是太天真了。我不點穿你,那是我願意和你玩這個遊戲。”
“玩遊戲?”
向天戈深邃的眼眸中,一股黑色的氣息籠罩著,“這是貓鼠遊戲,我是貓,那你就是是鼠,而我樂意看你如此,被我完完全全握在掌心裏。”
他的每一句話就像一顆釘子,戳得林伊筱的心口生疼。這就是所謂的玩弄於鼓掌之中,他是那麼得意,又那麼陰森猙獰。他在笑著,譏笑她的愚蠢,恥笑她的無知。
他是誰?他是向天戈!南元市呼風喚雨式的人物,任何時候這些老百姓眼中的大事,在他手裏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他玩弄權術,工於心計,作為妻子的林伊筱,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林伊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哆嗦著往後退了幾步,雙腳一陣發軟。扶著牆壁,驚恐地望著自己的衣冠楚楚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