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馬珩遠趴在方向盤上,低頭沉思的同時,眸光不自信地黯淡起來。
他在意自己,尤其是在紫色憂鬱麵前。可是,如今的他早已經成為大家的笑柄,這個跟頭栽得太大了。
猶豫著,糾結著,痛苦著……
車窗外,往來的車流穿梭不息;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們,有誰知道哪一個人都是無憂無慮的。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打車窗。
沮喪抬頭,原來是交警。
他很有禮貌地敬了一個禮,頗為嚴肅地說:“你好,這裏不能停車,希望你能馬上開走。”
“哦——”馬珩遠木木地應了一聲,而後開著車子,鬼使神差地來到了汽車站。
他還是想要見一見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和紫色憂鬱都是無緣相見。
“我就看她一眼,如果有緣,茫茫人海之中,我和你也能遇見……”
他最終還是下了車,在她離去前的最後一分鍾,他還是來了……
走進咖啡廳,稍稍一個抬眸,他就看到了窗邊那抹熟悉的身影。
直直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一隻手托著下巴,微側的背影與一個人有幾分相熟,馬珩遠的心“咯噔”一下。
不用聯係,他也知道,那肯定就是自己的紫色憂鬱。
可是她又是如此熟悉,仿佛就是他深愛的林曉夢。
馬珩遠的雙|腿不停使喚,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林伊筱注視著窗外,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看來她和深海的緣分,始終差了一點。
拿起包包,起身準備離去,這時,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紫色……憂鬱……”一個男子的聲音,難道是深海來了?可為何他的聲音會如此熟悉,緩緩回頭,她看到了他!
電光火石間,兩人四目相接,這時的他們恍然大悟!
深海孤舟居然就是馬珩遠,而紫色憂鬱也一直就在他身邊。
“曉夢……”馬珩遠又驚又喜,他急忙奔向她,等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將她深深地禁錮在懷裏。
林伊筱瞬間淚湧如泉,哭泣著,將臉深埋在他的肩頭。
“珩遠,珩遠……”
馬珩遠抱著她,仿佛一下子就擁有了全世界。他不能放手,也不會放手,因為她就是他的紫色憂鬱。
“珩遠,我……”林伊筱想開口,但是被馬珩遠打斷了,他拉著她的手,奔出咖啡廳。
“曉夢,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跟我走,現在就跟我走……”他激動地仿佛能夠拋下凡塵俗世,帶著心愛的女孩,逃離這肮髒冰冷的世界。
他的手是那麼溫暖,漂泊多日的心,仿佛在此刻又有了安慰。
林伊筱緊緊跟隨著他的腳步,兩人坐進轎車內,男人猛踩油門,車子轟鳴而去。
馬珩遠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緊緊抓|住林伊筱的手。這次他絕對不會鬆開,永遠不會。
兩人的心情是複雜的,同時又是驚喜的。馬珩遠沒有想到,心中的紫色憂鬱居然就在他身邊,一直都在。
“曉夢,上天都不忍心讓我們分開,冥冥之中,我和你又走到了一起。”
他激動萬分,車子駛入城郊的林蔭道,四季常青的冬青樹,一排排猶如衛士一樣站立著。
林伊筱不知道這是哪裏,但她知道,無論馬珩遠把她帶去哪,她都願意跟著他。
“珩遠,你現在信任我了麼?”她幽幽地問,眸子忽然又變得暗沉。深海隻是知道她結過婚,可她的真實身份,他卻是不知道的。
馬珩遠抿著嘴,堅毅的嘴唇緊緊閉合著。他的眸光變得深遠,過了一會兒,誠懇地說:“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也不該聽信藍雲媚的謊言……”
林伊筱搖頭,“可是,我的確有的地方騙了你,我的身份……”
車子開進了一片開闊地,青山綠水間,一座依山而建的別墅映入眼簾。
“即使你的身份有所隱瞞,但我相信,那也是因為你有苦衷。”
他再也不會懷疑她,因為她是紫色憂鬱。他相信她,永遠都會相信她。
馬珩遠的話讓她感動,他是真正愛她的,即使她騙了他,身邊的這個男人還是願意義無反顧地相信她。
車子駛入別墅,空蕩蕩的房子裏,沒有一個人影。
當車子停穩後,馬珩遠先打開車門,拉著林伊筱的手走進了這棟冷清的別墅。
“這是哪?”林伊筱疑惑地問。
馬珩遠望了一眼,白色的外牆已經有些斑駁,別墅周圍的樹木鬱鬱蔥蔥,但似乎帶著一絲淒涼。
“很早前我就買下了這棟別墅,可惜,沒有住,一直荒廢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