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扛不過,也不敢說那天的事情,隻說顒琰讓他去打聽初選的事情。
鄂羅哩得到了宛瑤這個名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哪個是……
他有印象的,隻有鈕祜祿氏如姍格格,景馨格格,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宛瑤格格?
——
殿選這一日,豌豆探頭探腦的,在各個宮室裏尋覓,總算是瞧見了宛瑤的身影。
“宛瑤格格,您在這兒呢,可算是找到您了。”豌豆抹著額頭上的汗,長出了一口氣。
宛瑤才吃了兩塊金絲卷,滿口醇香,奶聲奶氣道:“啊,原來是你,我還想去禦藥房尋你呢,隻可惜我今個兒不能隨意走動,卻不想你竟找上門來了。”
宛瑤說著,從荷包裏抓了一小把金葉子,塞給豌豆,悄聲道:“你別張揚,我剛剛連這邊管事的小太監都沒賞。”
跟宛瑤在同一個屋子裏坐著的,一共五個人,但模樣都挺一般的,估摸著,都是要放在最後頭挑選的,若是前頭選夠了人,說不定她們五個會被一並打發了去。
但,總有那不死心的,進門就打點宮女太監,宛瑤有自知之明,想著怎麼也是選不上,沒必要浪費那銀子。
豌豆不敢收宛瑤的東西,上回收了個荷包,就被打發去了禦藥房,要是再收金葉子,可不是要被打發到辛者庫去?
“格格,奴才有件事,想請格格幫幫忙。”豌豆壓低了聲音,衝著一旁的茶水房努了努嘴。
宛瑤見大正月裏的,豌豆竟是急出了一腦門子汗,便知道事情不算小,少不得跟著他,到了狹窄的茶水間:“怎麼了,你這是?哪個主子欺負了你不成?”
豌豆搖頭,紅著臉道:“格格,這個……您會修補嗎?”
豌豆將勾了線的荷包拿了出來,將頭低的死死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這樣的身份,顯然用不上這麼好的東西。
宛瑤一見荷包,大驚失色,豌豆手裏拿的,分明就是顒琰最在意的那個荷包,前世裏,被落上了丁點糕點屑,顒琰便黑了臉,罰了整個膳房的人,現在勾了線……
“你……”宛瑤接過荷包,仔細查看了下破損程度,好在還是能修補的:“帶了銀線沒有,你可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毀了貴人的東西,莫不是腦袋不想要了?”
豌豆正愁沒法子解釋呢,沒想到宛瑤已經替他說出來了,連忙才袖籠裏拿了繡花針與銀絲線來:“針工局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針法,都說弄不好,我見著格格上回給的那個荷包,好像也是這樣的銀絲邊,便來尋格格,沒想到格格當真會。”
宛瑤撇了撇嘴,得意道:“你算是找對了人,這世上,會這種針法的,約莫隻有那麼一兩個,但你能找到的,也隻有我一個了。”
宛瑤說著,拍了拍豌豆的帽子道:“你可真是命好,我隻當是報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