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宛瑤自己做錯了事, 也知道沒有一件事能跟顒琰解釋的了, 便窩在架子床裏, 一聲不吭的, 顒琰問了好一會兒, 也沒真指望宛瑤能答他, 最後總結了句:“長記性了沒有?”

架子床裏頭, 無聲無息的,把顒琰嚇了一跳,莫不是疼暈過去了不成?顒琰直到這會兒才記起那麼多的血來, 真真沒見過哪個來月事,厲害成這樣的,流了那麼多的血, 怕是人也扛不住吧?

顒琰急忙的撲過去, 才要喊了鄂羅哩進來,然後……宛瑤在銀紫色的錦被裏翻了個身, 露出一張粉白的包子臉, 跟白麵團子是的, 還吧唧吧唧了嘴……

顒琰愣是氣樂了, 哭笑不得的看著宛瑤, 自己氣成這樣, 虧她還睡得著!

顒琰懲罰似的,捏了捏宛瑤鼓鼓的包子臉,得了宛瑤兩聲哼唧, 親手撂下兩層銀紅燙金牡丹帷帳, 往外頭去了。

夜色深沉,鬧了這一場,早就過了三更天,顒琰坐在西稍間的羅漢榻上,端起安神茶抿了兩口,眉宇間不複暖閣中的溫潤,沉聲問道:“今個兒到底怎麼回事?給朕說實話,一個字都不準錯!”

花嬤嬤四人對視了一眼,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又見皇上臉色不好看,花嬤嬤補充說道:“皇上,純嬪娘娘真的沒想去景陽宮鬧事,也說好了,要有理有據的才成,可是信貴人去了景陽宮,純嬪娘娘不肯讓信貴人吃虧,這才……”

“信貴人是怎麼知道的?”顒琰話語裏似是帶了冰碴,又問了句:“信貴人,就是當初與純嬪在儲秀宮同居一室之人?”

顒琰這一提醒,花嬤嬤打了一激靈,可不是麼?

信貴人是怎麼知道皇後娘娘告狀的事兒的?如嬪娘娘知道,那是因為如嬪娘娘就跪在坤寧宮的明間裏,信貴人在景仁宮如何能知道?這樣的事情,皇上是不會大張旗鼓的讓所有人知曉的……

再聽皇上問,信貴人是不是與宛瑤同居一室之人,花嬤嬤心下更是一哆嗦,皇上這是不信任信貴人,要處置信貴人了?可信貴人方才那模樣,真真瞧不出來,是有心機的樣子。

花嬤嬤一時答不出,鄂羅哩直接接過了話茬:“皇上,奴才剛剛提溜景仁宮的小太監問過了,信貴人知道這些事,是賢妃娘娘身邊的瑞汐故意說給了信貴人聽,信貴人衝出來的時候,瑞汐就在跟前,也沒攔著。”鄂羅哩剛剛就把這些事情摸了一遍,就等這會兒長臉呢。

“賢妃?”顒琰冷了臉,賢妃劉佳氏一向是個躲事的,他不願意理會後宮這些人與事,冷不丁關注起來,卻一個個都對不上號了,瑩嬪是婉太妃的人,一向躲事的賢妃,也成了挑事的了?

“皇上,瑞汐就在外頭候著呢,您看……”鄂羅哩留了心眼,方才就借著留下皇後身邊瑞芯的功夫,將四個瑞字輩的姑姑都留下來了。

瑞芯是親眼見著純嬪“小產”之人,留下那是理所應當,餘下的三個,瞧著是順帶手的事,可真真說起來,如果今個兒純嬪娘娘是真的小產,這幾個人,誰也逃不過……

顒琰看了眼花嬤嬤,話語裏帶了幾分冷厲:“你去,你要記著,今個兒純嬪是‘小產’了。”

花嬤嬤琢磨了下這句話,今個兒的確是意外,可下個月呢?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賢妃,瑩嬪,哪個又容得下自家娘娘生育子嗣?

花嬤嬤跪地,給顒琰行了一個大禮,這才起身去了。

花嬤嬤是曆經兩朝之人,見慣了後宮裏頭的爾虞我詐,卻沒瞧見過哪個皇上幫著娘娘瞞著,替娘娘思量的,自家娘娘沒想到的,她們這些個奴才沒想到的,皇上都想到了,就衝著這個,她就合該代自家那個沒出息的主子行個大禮。

花嬤嬤走了,顒琰又衝著豌豆招了招手:“你回頭往寧壽宮去,怎麼可憐怎麼說,日子就定在朕在禦花園那回,就說朕吃醉了酒,幸了你家主子。”

顒琰再怎麼生氣,還是得給宛瑤圓謊,婉太妃對宛瑤已是不滿,不定在太上皇麵前會說什麼,倒不如他先安排了人去說。

翊坤宮宛瑤睡得昏天暗地,顒琰在翊坤宮陪了半宿,臨到早朝的時候,才往乾清宮去。

別的宮裏,卻沒那麼太平了。

瑞芯是腿肚子轉筋,一路飄著回的坤寧宮,皇後喜塔臘氏一夜未眠,不知道該怎麼跟寧壽宮交代,聽說瑞芯回來了,都沒等著宮女來攙扶,就起了身,趿拉著花盆底出了暖閣。

“怎麼樣?皇上怎麼說?”喜塔臘氏以為瑞芯是回不來了,哪知道還瞧見瑞芯好端端的跪在她跟前,可這個樣子,讓她愈發的害怕,難道她身邊的管事姑姑當替罪羊還不成,非要問她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