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耷拉著臉?朕知道你與德麟是青梅竹馬的情份,他也算不得多壞,朕給他尋了這麼體麵的婚事,還不知足?”顒琰好容易壓下心底的醋意,說出這麼一番大度容人的話來,居然還被嫌棄?
“那倒也不是。”宛瑤斟酌了斟酌,就把自己昨個兒那點兒小心眼的事兒說了:“那八個格格,昨個兒都星星眼了呢,現下就指了婚……”那她拿什麼去打擊二阿哥!
顒琰磨了磨牙,自己的兒子被德麟給比下去了?沒出息!
但顒琰當著宛瑤的麵,卻不能說什麼,咬了咬牙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不是還有側福晉呢嗎?若是她們有樂意的,嫁過去也是成的。”
顒琰琢磨著,側福晉的話,自己的兒子應該不會被比下去了。
宛瑤就算不高興,也隻能這樣了:“那好,回頭臣妾吩咐人去問問看,把二阿哥與德麟的婚事定下來。”
“順便再給永璘尋個模樣好的,指過去,免得他來鬧朕。”顒琰也是頭疼,永璘知道自己中意的武佳氏被自己的皇阿瑪選了去,氣得嘔了一口血,不敢去找太上皇說理,專門找他來哭鬧,誰讓他那天就在寧壽宮,不提醒了太上皇呢。
宛瑤的眼眸又亮了起來,這個好,給永璘找一個漂亮的嫡福晉,又不會讓紫蓉吃虧,又能讓慶禧親王府上下不安的!
顒琰與宛瑤幾句話,將事情定下,這才走了,他前頭也有不少的事兒,容不得他白日一直在坤寧宮待著,如今的好處就在,坤寧宮就在乾清宮後頭,他過來,倒也方便,便是午膳也可以一道過來用。
德麟定了嫡福晉,側福晉,這事兒就算是了了,以後誰也不能拿德麟的事,再來指摘宛瑤的不是,他可以吃醋,但容不得旁人用這個來玷汙宛瑤。
顒琰一走,宛瑤就坐不住了,興衝衝的去尋如姍。
宛瑤的轎攆才到永和宮附近,就見賢妃的轎攆剛剛離開,花嬤嬤不由得側目,心思轉了幾轉,與宛瑤低聲說了句:“賢妃娘娘已經不是第一回來尋皇貴妃娘娘了。”
賢妃劉佳氏是什麼人,最會躲事的了,自己親兒子死了,都不見她計較的人,紫涵死了,立刻吩咐人收拾幹淨廂房,生怕牽累了自己去。
她這樣的人,來尋如姍做什麼?
碧溪迎了出來,剛好聽見這句,待行了禮,進了暖閣,方才說道:“皇後娘娘不知道,賢妃娘娘最近來永和宮可勤快了,想要我家娘娘為三公主挑一門好的婚事呢。”
三公主與四公主的婚事,早在太上皇與顒琰心裏有了數,科爾沁那邊早就說定了,這事兒莫說是與如姍說,便是與顒琰說,都不管用。
如姍站在暖閣前頭,給宛瑤見了禮,頗有些不耐煩,道:“這人不知該怎麼說,我早便說了,這事兒我做不得主,偏她半句聽不進去,恨不能每日來我這裏做上小半日,她是賢妃,又不好晾著人,真真是煩人的慌。”
宛瑤與如姍一道落了座,碧溪捧了兩盞香茗來,問道:“娘娘,可要把八公主抱過來?”
“抱過來吧,我都快沒功夫瞧見她了。”如姍不由得問宛瑤:“三公主與四公主的事兒,既然已經定下來了,怎麼不見太上皇與皇上下了旨意?雖說是不急呢,但該預備的嫁妝也該備起來了,早些給了話,也省的賢妃每日來永和宮幹坐著,我真真是服氣了,沒見過這樣綿軟的性子,一坐就是小半日的,我可受不得這個。”
宛瑤點頭道:“皇上的意思是,怎麼都是他的女兒,嫁出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日子,要在宮裏多養兩年,也不好早早跟她們說了,傷心難過,不過看賢妃這個樣子,還是早些與她說的好,至於四公主那,早已經知道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如姍有些疲倦,索性脫了花盆底,倚著軟枕在裏頭靠著,不一會兒功夫,銘姑姑與君姑姑就抱了八公主過來玩,宛瑤又吩咐花嬤嬤把四阿哥也抱過來玩。
“明個兒你與我一道見見那幾個格格,把二阿哥,德麟貝勒和慶禧親王的婚事都定下來。”宛瑤現在是不敢一個人去見這些人了。
隻宛瑤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德麟,已經衝到了顒琰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