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不過說了這兩句話, 就走, 徒留宛瑤等人停在原地, 綠豆氣衝衝的說道:“娘娘, 奴才這就將這事兒告訴皇上, 告他一個擾亂宮廷之罪, 身為外臣, 竟然在內宮出現……”
宛瑤擺了擺手,和珅連顒琰都敢那般對待,更何況是她?
被和珅這一攔, 宛瑤也失了興致,直接回了坤寧宮。
綠豆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 瞞著宛瑤, 跑了趟毓慶宮,將這事兒, 說給了鄂羅哩知曉:“師傅, 不是徒弟說嘴, 這和中堂再怎麼厲害, 還能厲害的過皇上與皇後娘娘去?那說的是什麼話?倒真把皇後娘娘當做是他的侄女了, 我呸!”
鄂羅哩聽後, 自不敢瞞著,小心翼翼的說給了顒琰知曉,顒琰沒想到, 和珅竟然膽子大到, 直接衝著宛瑤去了,氣的摔碎了茶盞,他若是再不加緊步伐,怕這和珅就要隻手遮天了!
“著禮部,立刻籌辦二阿哥大婚。”顒琰道。
二阿哥接到聖旨之後,整個人都是蒙的,待明白過來,顒琰這是何意時,氣得險些將聖旨扔了,在身邊小太監勸慰下,這才沒有拿聖旨撒氣,隻將聖旨扔到小太監手中,直奔毓慶宮。
鄂羅哩看著跪在宮門前的二阿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二阿哥曾經也是個芝蘭玉樹的清貴阿哥,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模樣?
“二阿哥,您這是何必呢?皇上正忙著,著實沒功夫見您。”鄂羅哩上前勸道。
二阿哥甩開鄂羅哩去攙扶他的手,說道:“那我就跪到皇阿瑪有功夫的時候。”
顒琰就站在窗邊,聽著二阿哥的一言一語,他將嫡福晉,繼福晉的旨意,一同給了二阿哥,本就是想要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讓他迷途知返,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哪知道二阿哥不是反思自己,而是跑到他麵前來問罪!
顒琰離開窗邊,指了一個正在斟茶的小宮女道:“去與二阿哥說,朕不會見他,讓他好生準備大婚吧。”
小宮女應諾,福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功夫,外頭消停了,顒琰也就把這件事撂下,將三阿哥宣來,查問了一下功課,三阿哥倒是妥帖聽話的,隻年紀小,剛剛學會了握筆的姿勢而已,字寫的歪歪扭扭的。
顒琰看著小小的三阿哥,不由得想起二阿哥小的時候,也是這般,明明把字寫的像是蜘蛛爬的一般,還仰著小臉,等待著他的表揚。
顒琰自小被皇阿瑪責備,心知小孩子的痛楚,總是誇讚著,讓他們日後讀書愈發勤快,有事半功倍之效,他總以為,他教導出來的兒子,必定是極好的,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溫潤如玉的二阿哥,背後見不得光的那一麵,竟是如此的陰森恐怖。
顒琰重新給三阿哥一本描紅冊子,慈愛的撫著他的頭道:“綿凱學的很快,是極厲害的,比皇阿瑪年幼的時候還要厲害,綿凱以後長大了,必定是個極有出息的人。”
綿凱特別受用,有了顒琰的誇讚,笑容燦爛起來,說道:“皇阿瑪能把這番話說給皇額娘聽嗎?”
顒琰不解的看向綿凱:“為何?”
綿凱得意一笑,露出兩排小銀牙:“皇額娘說了,若是先生誇讚了兒臣,或是皇阿瑪誇讚了兒臣,回去就讓肉包跟著兒臣睡,還會給兒臣做萬福肉吃。”
綿凱很喜歡肉包,恨不能時時刻刻揪著肉包的尾巴,可憐的肉包經常蹬著小短腿,被綿凱拉拽著去四處玩。
顒琰揉了揉三阿哥綿凱的發頂,一掃先前的陰鬱,他的瑤兒,總是這般良善,待三阿哥也視如己出:“好,等晚膳的時候,朕會與你皇額娘說的。”
三阿哥得了保證,蹦蹦跳跳的去了。
顒琰因為三阿哥的稚稚童音,心情漸漸好了起來,龍生九子,誰也不敢保證,各個都是出挑的。
顒琰重新在禦案前坐下,才翻開奏折,鄂羅哩就有些慌亂的推門而入。
“怎麼回事?”顒琰沉著臉問道。
鄂羅哩咬著牙,不想說,但又不能不說,最終還是張了口:“二阿哥……幸了一個宮女。”
顒琰挑眉看向鄂羅哩,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口來:“在毓慶宮,青天白日的,幸了一個宮女?”
鄂羅哩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就是您剛剛吩咐出去,那個倒茶的宮女,納喇氏……”
鄂羅哩有那更難聽的話沒有說,二阿哥的原話是,皇上可以寵幸一個儲秀宮的秀女,他怎麼就不能幸了一個宮女?這話是衝著皇後娘娘去的,鄂羅哩便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提。
可顒琰聽著前麵的話,已經暴跳如雷,他吩咐那倒茶的宮女,與二阿哥說,不會見他,讓他好生回去準備大婚,二阿哥轉頭就把那個宮女給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