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上學期馬上就要結束,大家都不由收起玩心,準備考試。

一大早,錦鴻就把還在熟睡中的沈流年拽了起來,讓她去圖書館,沈流年的文科成績確實了得,但是她的理科成績也確實讓人頭痛,是典型的嚴重偏科。

而好朋友錦鴻則與沈流年完全相反,文理均衡,全麵發展,是那種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學霸型人物。而且錦鴻是那種特別純真,也特別認真的孩子,別的事情從來不會多考慮,隻一心想著好好讀書,被他們班的孩子稱作“學習怪物”。

沈流年賴在被窩裏,懶著聲音說道,“老錦,你再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哈。”

錦鴻卻絲毫不留情地把她一把拽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說道,“沈阿姨說了,讓我監督你,你這次數學成績怎麼著也要及格。”

沈流年揉了揉眼睛笑道,“你還真是聽王慧珍女士的話。”

沈流年的母親與錦鴻的母親同在一所大學裏當老師,是同事也是朋友,而且兩家一直是鄰居,所以相交甚好,而錦鴻與沈流年更是從小光屁股長大,無話不談的摯友。

早上的圖書館,人煙稀少,能來的那都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三好學生。

一落座,沈流年就連打了n個哈欠,恨不能眼淚都流出來。

錦鴻不由把一把大大的數學題集塞到她麵前,那裏麵有滿滿的錦鴻做的筆注,幫助她理解。

沈流年畢恭畢敬的接過,攤開在自己麵前,雖然心中非常想認認真真的看,但是奈何眼前那些數字就如同催睡的魔咒一樣,一齊歡快的吹奏著一首柔和的催眠曲......

廖誠一進來,便一眼看到了沈流年,他有些驚訝。

盡管沈流年的文科成績無敵,但是看的出來,她並不愛學習,上課的時候不是走神就是睡覺,從來也沒有正兒八經的聽過一次課。

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到她對麵,果然不出所料,隻見她眼睛都還沒怎麼睜開,拿著一本數學題集在那晃來晃去的。

廖誠剛要翻開課本,準備複習功課。

啪一聲,沈流年終於支持不住,磕倒在桌子上,大本題集隨之倒了下來,露出裏麵裹著的小書,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大字,鬼故事!

廖誠一看,不由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這一笑,便把陷入瞌睡裏的沈流年一下子給驚醒了。

她不由眯著眼睛看了坐在對麵的廖誠一眼,廖誠沒想到她會忽然睜開眼睛,兩個人便如此對上了眼。

沈流年渾身上下最美的地方,便是那雙眼睛,遺傳了王慧珍女士的優良基因,眼眶深邃,瞳仁分明,睫毛又翹又長......

就這麼一直對視著,沒一會兒,廖誠便敗下陣來,倉皇的低下了頭.......

因為要預備高一上學期的考試,沈流年幾乎是日日都被錦鴻連拖帶拽的泡在圖書館。

而且自從上次看鬼故事被錦鴻發現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偷懶,隻能看著那本大大的習題集發呆,可惜的是,那些數字個個都和她相熟,她卻一個也不認識它們。

也難為錦鴻好脾氣,好耐性,不厭其煩的給她一遍遍的講解,這麼一來,沈流年便實在不好意思再不用功了。

從圖書館到餐廳的路上,錦鴻問道,“你們班那個轉學生,怎麼天天坐在我們對麵?我都認識他了。”

沈流年搖搖頭說道,“那誰知道呢,也許他就喜歡坐那。”

錦鴻說道,“聽說他學習成績不錯,你可小心,你們班第一的寶座說不定這次就被他搶走了。”

廖誠的理科成績非常好,但是文科成績也不差,不像沈流年,偏科偏的那麼嚴重,他隻吃虧在,因為轉學的緣故,落了一些功課,不知道到考試的時候,能不能補上。

沈流年笑了笑,撒嬌般的說道,“這不是有你嗎,級部第一,文理通吃,有你在,我放心。”

錦鴻不由無語的笑了笑,“流年,說真的,你別再這麼懶了,這樣下去,到了高三你可就吃力了。”

沈流年眯了眯眼睛,懶洋洋的說道,“我啊,這不叫懶,叫享受人生。”

“你這叫不思進取!”錦鴻不由說道。

看著錦鴻一板一眼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家裏那位王慧珍女士,不由就覺得有些好笑,以前學少年老成這個詞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想到的便是錦鴻,在他們那個年紀,聽歌追星看電影談戀愛,才是應該做的事情,哪有人會想著學習呢,除了高三那些被逼上梁山的好漢們。

錦鴻家裏世代都是書香世家,連吃飯從來都是細嚼慢咽,井井有條,身子都坐的板正。

沈流年家裏因為有位王慧珍女士,所以從小也養成了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兩個人坐在一起正兒八經的吃著飯,遠遠看去,活像是一副仕女圖一般。

廖誠坐在角落裏,偶爾偷偷看上兩眼,覺得口中的飯,好像也吃的香甜。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廖誠開始慢慢注意起沈流年,她和別的女孩兒不同,平凡,卻又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