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景雲最近又連日趕路,沒有休息好,若是她沒有猜錯,這廝自打在江南開始就一直沒有好好修休息過。
到底是累了。
柳子衿看了好半響他的睡顏,然後也閉上眼睛任由他抱著也一起睡了過去。
等兩人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暖橘色的夕陽透過鏤空的窗戶照射進來,在地上形成一片的花紋。
仲夏的衡山,蟬鳴陣陣,傍晚時分還有習習涼風。
柳子衿睡醒的時候,明顯的有點蒙,一時間忘了自己是在衡陽第一莊,剛一醒來就想叫春花秋月來問問現在到底什麼時辰了。
剛一坐起來,就看見了房間不同與他房間的擺設。
“醒了。”江景雲放在柳子衿腰際的手收的緊了些,忍不住坐起來問了他一下,然後這才下床梳洗。
“睡了半下午,險些睡蒙了過去。”柳子衿揉揉自己的頭,也跟著江景雲下了床。
兩人簡單的梳洗之後,想了想就在外衣裏麵套了一身夜行衣,這才去了前麵的花廳。
兩人此行沒有用輕功,就那樣牽著手慢慢的走了過去,這一走就硬生生的從夕陽西下的黃昏走到了漫天繁星。
路本來就長,更不用說兩人這走的慢吞吞的。
總之兩人到達前麵花廳的時候,等在那裏的幾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同樣不好看的還有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吃狗糧的阿慎。
“兩位這過得挺開心的。”兩人一進來安陽就不冷不淡的說道。
這兩人讓他們在這裏枯等了半日,不知道去了哪裏逍遙快活。
“確實是挺開心的。”柳子衿沒皮沒臉的接了一句,然後撿了一個位子坐下。
這是吃晚膳的點,但是現在這裏卻是沒有晚膳,而是擺了一堆的小瓶子。
“什麼時候動手。”安平問道。
“吃過晚膳之後。”江景雲道,“我已經派了符離在外麵接應。”
“好,先吃飯。”安陽點點頭,“馬叔,吩咐廚房,上晚膳。”
聽到安陽的話,馬叔點點頭,然後轉身就去外麵傳膳去了。
趁著吃飯的空蕩,幾人又詳細的討論了一下這件事情,吃過晚飯之後幾人就準備行動了。
“子衿,你與雲公子一起,我與安陽一起,至於這位…”安陽將幾人都分了組,兩兩一組,但是卻偏偏沒有能與阿慎組隊的。
“我自己就好。”阿慎道。
“也好,帶時候山門前集合。”
柳子衿與江景雲聽完之後,點點頭,待幾人都走了之後,這才解了身上的外衣,露出裏麵的黑色夜行衣來。
“走吧。”江景雲對著柳子衿擺擺手,然後在看見柳子衿點頭之後就帶著他身形一閃離開了這裏。
兩人身形如鬼魅,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大約是安陽一早就與莊門口的守衛說好了,所以他們出門的時候極其方便,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響。
柳子衿與江景雲負責西邊那一塊的暗衛,早先符離傳消息回來的時候江景雲就將他放在了那裏,讓他坐好裏應外合的準備工作。
但是現在還不到讓他暴露的時候。
下毒這件事情,要想不漏下人。
最好的下毒地點,一是水源,二是食物。
柳子衿與江景雲帶著藥趁著天黑很快就摸到了他們放食物的地方。
這些人應該是有什麼正規體製,行軍紮寨,包括巡邏方式一切都與軍中很是想像,極有規律,要是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大概就是那隻能說是他們的行事更加隱秘,營地都選在了比較偏僻且地形狹窄的地方。
“江景雲,你看他們對的規製是不是與軍隊很像。”兩人隱在茂盛的樹冠當中,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看著下麵正在井然有序巡邏的暗衛,小聲的說道。
“是很像。”江景雲點點頭,然後回頭對著柳子衿點點頭。柳子衿回意,從懷裏摸出一把銀針來,素手清揚,然後正走到他們身邊的那一隊侍衛就紛紛的倒了下去,在蟬鳴聲聲的夜裏發出幾聲不明顯的悶響。
柳子衿做完之後就對著江景雲點點頭,然後兩人一齊掠出去去了廚房。
內力在手裏流轉,轉眼手裏的藥丸就成了齏粉。